夜深,云山居后院。
白虚水静不下心,四处闲庭信步。
他也不想静。
倒不是在想挽救廖忠陈朵命运的事。
而且严格来说,这是别人家里的私事。
廖忠待陈朵,就如同父女。
身为外人可不好掺和。
要说还是看缘分吧,能帮就帮。
此刻,距离晚宴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消食了才对。
奈何白虚水仍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闹腾。
并非病理上的,而是化学上的。
简单来说,就是胃酸和消化液分泌过多。
这种情况,即便调动纯阳真炁也无效用。
只能靠黑白二炁缓慢消磨。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时间长了,白虚水逐渐发现,身上莫名透出一股子酸腐味。
就像刚打开一坛陈年老酸菜一般,后劲猛得直冲天灵盖。
白虚水如何能忍,直接跑进泳池旁的淋浴间冲洗。
奈何一遍还不够,直至四五次后,身上的异味才堪堪祛除。
再一看,地面本应洁净的瓷砖上,已经覆盖了满满一层污垢。
简直如同先前的易经伐髓一般。
情景再现,令白虚水不禁回想起,仙去已久的师叔托梦之言。
“天人五衰之相!”
他想明白了。
修行又顺又逆,若是违背了天地人和的因。
如今垢臭缠身,则是降罚下天人五衰的果。
虽然目前看来危害轻微,对性命没有太大影响。
但保不齐五衰之相一一应征后,会发生什么不堪设想的灾祸。
因果有报,这一套理论白虚水并不相信。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得较下真了。
不过该从何处下手,倒是个难题。
仔细思索一番后,白虚水得出结论。
都说病从口入,大不了他以后节食辟谷。
直接靠黑白二炁掠夺天地生机,未尝不可。
想到就干,白虚水调用黑白二炁,卷来四周久疏打理,野蛮生长的花草树木。
将其碾磨殆尽后,空气中霎时充满沁人心脾的芳香。
他猛吸一口气,接而服下。
只觉得土腥味顺着脏器循环,流入丹田之中。
顿时便饱腹感十足。
消耗了少量的炁,转而吸收了成倍的生命能量。
再加上星辰下,天地间本就零散着的生气。
白虚水有十足的把握,以此替代常规的膳食。
反正他对口腹之欲没什么所谓,今后相当于不食人间烟火气了。
稍微等待一会后,见身体没什么异样,白虚水认定此法可行。
不过终究是暂时应付之举,要是有机会,还需彻底根治。
除此之外,他体内还有个问题仍未解决。
阴阳相对,必须调和。
已经拖了一天了,白虚水说不担心是假的。
不恰当的比喻,他现在就像温水里的青蛙。
身在水中,水被火煮,火由气生,气到头来又冷却体温。
达成了一个完美的平衡,容不得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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