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点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经渐渐变少,车流涌动,红绿灯闪烁。
“叩叩叩”
正坐在被装饰成海洋风格的蓝色老板椅上打游戏的林爱文,在听到客厅那里传来的敲门声后,敲打着键盘,先暂停了游戏,摘下头戴式耳机后,穿过那些大大小小的纸箱,走到门口,打开了一道门缝。
“你好,你的外卖。”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卖员,穿着蓝色外卖服,戴着头盔和口罩,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散发的独属于冰饮的凉气,“这里是402吧?”
这个男人的声音虽然低压,嗓音却被强行夹住,听着很是怪异。
他的周身散发着怪异的气质,压抑,沉寂。
“是的。”林爱文眨了眨眼,看着外卖员那双目光呆滞的眼睛,准备接过外卖袋。
门被一只脚卡住,而林爱文也瞬间发现了不对劲。
“你干什么?”
那人只是轻轻地用沙哑的嗓子笑了两声,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伸进门内,摊开。
黑色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个白蓝相间的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什么……”
看着那个香囊,林爱文握住把手的手微微颤抖。
这正是林爱文给白禾的香囊。
“给你的。”男人的声音被夹得尖细,声音的尾调微微上扬,似乎很是得意。
“你!”看着那个香囊,林爱文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可置信,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摸索上门板,用力推门,却被男人的一只脚卡的死死的。
随后,她的手突然开始猛烈颤抖,悄悄摸索到了鞋柜上摆放的,专门拆快递的裁纸刀上的手也是,疯狂的颤抖,几乎要抓不住刀柄。
不知为何,她的手一直在颤抖,面部肌肉抽搐的厉害,内心却只是微微震颤,心情甚至不能算是害怕。
“感觉自己现在的表情很难看,还有眼泪流出来了……等等,为什么会流眼泪,肾上腺素飚的太快,所以没有反应?”
这一刻,林爱文很想骂娘,也很想用手机查询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在还算冷静的情况下流眼泪。
而如果现在转到别人的视角,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一间微微打开房门的房间前,一个遮住脸的外卖员用脚卡着门,里面穿着轻薄蓝色睡衣的女生的表情恐惧,眼泪横流,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嗯?不对?”
那外卖员的语气逐渐由得意变得不解,再变得好奇,道:“你怎么不害怕?”
“你那里看出来我不害怕了?”尽管身体的反应尽显恐惧,但林爱文的声音却只是因为身体颤抖而微微颤抖,语气平静的不像话。
“更怪了……”林爱文现在几乎已经能脑补出现在的场景有多诡异了。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抓紧了裁纸刀。
“嗯……你挺有意思的。”被口罩和头盔夹着的那双涣散的眼睛又一瞬间的发亮,“我喜欢有能力的人。”
“你是谁?”手被冷汗浸湿,裁纸刀刀柄湿润,林爱文悄悄将拿着裁纸刀的手凑近了门口。
“白禾。”那人倒是很快承认了,“现在我有点事情,所以就……应该是夺舍这个可怜的外卖员来看看你。”
“为什么要来看我?”
那双涣散的眼睛眨了眨,黑暗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
“你不是已经知道罗愿的事情了吗?”
“所以呢?”
“帮我个忙,我可以满足你想要的一切。”男人的声音嘶哑,因为刻意夹得尖锐,变得更为难听。
但是他的言语间带着蛊惑,似乎一旦将他的话听完,就会像被困在蜘蛛网里的昆虫,沉溺其中,动弹不得。
“我凭什么帮你?”
“白禾”低低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们现在没有我用异常能力杀人的证据,对吗?”
“我打算自首了。”
“为什么?”林爱文更不理解了。
“因为你们找不到我的证据。”“白禾”的语气漫不经心,随意地摇了摇头,“你们太菜了,我不想再玩了。”
“再?”林爱文抓住了关键词,手紧紧攥住裁纸刀,“你还教唆过谁?”
“你猜嘛。”“白禾”似乎透过防盗门,看到了逐渐向门口靠近的裁纸刀,慢慢退后,将香囊挂在门把手上,卡着门的脚也收了回去,“走了,这个送你了。”
“等等……”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间,林爱文重新坐回那张蓝色老板椅上,电脑上是打了一半的某著名回合制游戏的跑图界面。
“怎么回事?”看着屏幕里正处于待机状态的角色,听着头戴式耳机里传来的游戏音乐声,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而她的右手边,静静躺着一只散发着薰衣草香味的,绣工精致的蓝白色香囊。
香囊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应该是用0.35的黑色中性笔写的,字偏小,却字字清晰。
“十五场审判,十五场救赎,加油,你们很快就能抓到我了”
深夜十一点,林爱文连夜打车,来到了湖东路社区派出所,在前台民警诧异的目光里,展示工牌后,匆匆走到电梯口,按电梯,进电梯,刷卡。
所以,当正在值班的温暖秋,在看到背后和脸上全是汗的林爱文后,有些疑惑。
“邓老师还在吗?”林爱文的手里握着用塑料袋装起来的香囊,“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探……探讨。”
资料室里,邓梓健戴着手套,仔细查看了一下香囊,又看了一眼那个纸条上的内容,表情变得严肃。
“邓老师……你怎么看?”
“这是……异常意识载体?”邓梓健的目光凝视着那个香囊,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林爱文,“你把小温和在一队值班的小谭叫过来。”
“嗯。”站在门口的林爱文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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