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齐山和姚敬仁正武馆饮酒谈论,小花跑来告诉他们,小铛铛被保安队的人抓走了。两个人吃惊的同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姚齐山问小花,“你怎么知道是保安队的人?”小花说:“我回家拿东西,半道遇上保安队的人,他们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个大麻袋,麻袋上有破洞,我看到小铛铛的一只脚露出来了。”
陈贵州接到井上野仁的命令后,非常郁闷和害怕。共产党他惹不起,可日本人要他的人头。权衡利弊他选择为后者效力保命。
眼下共产党风生水起,处处闹春潮建立根据地。这让当地官府寝食难安,威胁到名利地位,辛苦积攒的基业难保不说,身家性命也没有办法保证,即使共产党不让归西,也会让日本人敲碎脑壳。
纵观大局官府勾结日本人做靠山,对我党人民进行疯狂镇压,妄想把革命的种子扼杀在萌芽状态,这些民族败类是不是痴人说梦,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陈贵州想直接去抓人但目标太大,他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弄不好逮不住黄鼠狼还惹一身骚。他反复划拉着斑秃头,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陈贵州备下厚礼去姚家庄,他要风风光光地去答谢乡绅白痴。虽然白痴看到陈贵州都感到恶心,但看到陈贵州给他拿来的丰厚礼品,他满脸菊花瞬间怒放,两张肥嘟嘟的大白脸相得溢彩,谈笑甚欢。
按照之前的计划,随陈贵州来的还有几个穿便衣的特务,他们装扮成游乡的小商贩,到姚家庄后就开始寻找目标。
村子里家家院门紧闭,他们把喉咙都喊哑了,还是没有人出来买东西。
特务们在心里犯嘀咕,难道姚家庄的人都是神仙能掐会算?新上任的保安队长吝啬贪财,心黑如炭。如果抓不到人,轻的要挨鞭子交罚金,严重的卷铺盖走人,或者是脑袋搬家。
午饭时间早过了,特务们饥肠辘辘,肚里敲着鼓眼神却迷糊。
一个特务用胳膊肘捅捅昏昏欲睡的同伙,“嘿嘿嘿,鱼上钩了!上沟个屎,丁点大的臭娃子能管啥屁用?你他娘的是吃驴粪蛋长大的吧?有小的还愁抓不到大的,咱们把娃弄走了,他家爹娘能不找,大鱼能袖手旁观不管?奶奶的,还是你这熊脑子转的快,赶紧的,走走走就他了。”
其中一个特务嘴里不停地念叨,“小祖宗你可别恨我们,这年月我们也没有办法。”
“先堵上你的嘴,要不你一喊我们就没命了,你放心捆你的绳子我不勒紧,我跟你无怨无仇。给你说我绑的要是日本鬼子,我能给他勒进肉里去,装你的麻袋有几个大洞,保证不会把你闷死,你要是没气了,回去我们也得去见阎王。日你祖宗八辈,磨叽装蒜也不看看是啥时候,烂嘴烂肉烂舌头,快快快,走人吧猪头。”
陈贵州看抓回来的是一个小孩,立刻暴跳如雷,他背着手跺着脚转着圈,把几个特务挨个骂一遍。
小铛铛感觉很好玩,咯咯咯笑出声来,陈贵州恼羞成怒,上来就给他一脚,小铛铛扯开嗓子大哭大喊,“你们是坏人是大坏蛋,我娘说过祸害小孩被雷劈,被龙抓不得好死。我娘说做恶多了,来世变畜牲变蛤蟆,变狗熊,变……”
捆他的那个特务,躲着陈贵州的眼神轻步颠过来。他两手板着小铛铛的双肩,眼睛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游移。
“我的小祖宗,你别再哭闹了,一会队长把你关进黑屋子,三天都不给你饭吃。你要是听话,他会带你逛庙会,看影戏吃大餐,还会给你买弹弓买麻糖,买……,”
“”好了好了,驼子你别在那儿嚎丧啦,快去给老子安排饭,白痴那个老不死的,铁公鸡一个,连点荤腥都不舍得上桌,白搭了老子的银子票子手镯子耳坠子。”
驼子站起来,用手拍拍小铛铛的后背说:“你乖乖地听话等着我,我去给你煮鸡蛋煮肉饺子,煮……,操你姐,你个磨叽蛋,你还有完没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撵你滚球?我信我信,您别生气我这就去办。”
姚齐山和姚敬仁这边心急如焚,小铛铛是家里的独苗,到小铛铛这辈已是三代单传,祖祖辈辈的传统观念刻在骨子里,小铛铛要有个三长两短,就好像庄稼苗去了头,对全家人来说就等于塌了天。
姚齐山很后悔,如果不给武馆放假,小铛铛就不会独自外出,也不会被保安队的人抓走。小铛铛的家人长跪在武馆大哭不起,如今应该怎样去保安队要人呢?
姚敬仁说:“三弟姚齐峰的门路广,你找他去摸摸底。我和大柱先打理着武馆。
姚齐山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我总感觉这事不简单,为防万一在我回来之前,你先暂时住在武馆,待会你给大柱他们几个开个会,特别是夜里让他们提高警戒,以防发生不测。”
姚齐峰听罢姚齐山的叙述,来回在客厅里踱步,他说:“大哥你问小铛铛的家人没有,他们家可得罪过保安队的人?早问过了,他们说平时除了下田劳动,没出过院门,根本不认识保安队的人。三弟你说这次,会不会又是我师弟刘晨曦指使人干的?”
姚齐峰连连摇头说:“不会不会,中午他和我一起在酒店吃饭,中间他没有离开过,他的警卫员也一直陪在身边。大哥你先稳住别着急,我估计江夏生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听出事情的具体原因。
江夏生对姚齐峰说:“掌柜的我打听清楚了,这次抓人不是警卫团指使干的,幕后黑手是日本人。”
姚齐山自言自语:“日本人不好对付,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敛财。很可能是个圈套,他们是把小铛铛当人质,他们实际要抓的人是共产党。”
姚齐峰说:“大哥你打算怎么办?”姚齐山说:“我还没有想好,回去再说吧。对啦,你怎么跟刘晨曦那个败类搅和到一起啦?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汉奸,我扒了你的皮,到死也不能进祖坟。”
姚齐峰和江夏生相视一笑,他用调皮调侃的语气说“大哥看你说的,三弟咋能做那号人?就是你做了汉奸我也不会做。”
姚齐山抬手挥拳朝姚齐峰抡过去,姚齐峰本能地举起手臂往外一挡,姚齐山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和三弟手臂相触的一刹那间,姚齐山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直逼丹田,“哦!三弟你练过武功?大哥实不相瞒,我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不学点护身的三脚猫功夫能行吗?”
凭直觉姚齐山感到三弟的功夫了不得,他感到很吃惊,他不知道三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现在他有重要的事情去办,不能跟三弟深谈。和三弟道别之后,姚齐山直奔乔乾坤的住所,他要听乔乾坤的调遣。
乔乾坤早就知道姚齐山要来找他,他烧好水泡上茶,坐等姚齐山的到来。
其实姚齐山不知道的事情,乔乾坤全知道,姚齐峰是中共党员,职务还在乔乾坤之上,目前本地组织,只有乔乾坤和江夏生两个人知道姚齐峰的真实身份。
姚齐峰当年在陕北参加了革命,入党后被排遣到上海工作两年,随后又被派到本地开展工作。姚齐峰入党参加革命,连爹娘都没告诉。姚齐山离开家乡十几年,才从少林寺回来开武馆,姚齐峰这些年怎么生活的,他都干了些什么,姚齐山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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