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房间里，赵顾在看到顾陌川的身影时放松的神情，那个表情一瞬间像一把利剑般直直刺向匆忙赶到的孟少柏。
他自接到百里哲的电话后，便不顾禁忌动用了他在军部的关系网去定位赵顾的位置，本来这就属于越权行为，但时间紧迫，他也没想太多，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迟了一步。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很多最初的美好早就在他莫须有的自尊自信中被悄然瓦解，他对她，早就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早已回不去了，而她却依然没有改变初心。
顾陌川看到了门口的孟少柏，“你都知道了？”
孟少柏不语，颀长挺拔的身姿显得越发的落寞。
知道她终是毫无芥蒂地信任你？还是说你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击败了我和她的十年？
孟少柏说不清此刻的心情，看了一眼在地上的胡青风，“对啊，我知道这次越权操控信息网络的下场就是要被发配啊！”
顾陌川抿唇不语，两个同样强大的男人，此刻为了同一个人彼此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谈及她。
“这样的人还会有的，我担心她……”
“不需要，她的身旁一直会有我。”顾陌川知道孟少柏要说什么，坚定的神色中带着一种孟少柏从未看到过的认真。
孟少柏一震，半晌失笑，朝着赵顾的方向走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抬起手想要捧着赵顾许久没剪的乌发，微微笑道：“她的头发一直都是我剪的。”
顾陌川抱着赵顾的手微微一紧，孟少柏看着顾陌川，语气忽然变得萧索：“这一眼过后，也许很难再相见了。”
他的手一滑，手指一抬，挡住赵顾眼睛的刘海被巧妙地夹在了脑后。
孟少柏掌心微热，覆在赵顾的光洁的额头，一个珍重的姿势。
不过他也就是稍稍停留，侧身看向顾陌川。
“若我能如你般这样自由地……”
短短半句，怅惘情深，这句话并没有说完，那眉眼间依然是初见赵顾时的温和，之后便留给他们一个决然远去的背影，明黄的灯光下，只留给晕迷中的赵顾一个深沉的白色，带走秋霜之风的孤寂，徒留他一个人的怅然。
沉睡中的赵顾眉头紧锁，似有感触。
顾陌川瞟了一眼那背影，看着怀中的女人，咕哝一句：“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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