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们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吗?”
鱼羽被吵醒,他发现自己在一片幽静的森林中。
周围满是黑色的树木,长满尖刺的藤蔓遍布大地。
冰冷的河水,湍急的流淌着,仿佛在诉说着森林中的恐怖。
树梢上乌鸦的凄惨悲鸣,驱赶了天上的乌云。
没有了阻碍,血色的月亮便可以将那令人不安的红光洒落在这片大地上。
月光下的鱼羽无处遁藏,只能回应道。
“你想干什么?你是谁?”
“当然是复活我了。”
第二天清晨,鱼羽被这个噩梦惊醒,他擦掉身上的冷汗,试图想起刚刚梦到了什么,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只能先去上班,精神不佳的他并没有发现家中有什么异常。
即使在上班的时候,他也心不在焉的,就这样一天顺利的过去了。
下班了,鱼羽准备回家。
“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我的记性还真是差。”
鱼羽没走几步,就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
鱼羽把那个人推倒,结果是厄瑞尔。
“鱼羽,你干什么?”
“吓死我了,为什么突然拍我一下?”
“我刚才喊了你,但你都没听到,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对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去你家找桑伯问一些事情。”
桑伯对了,鱼羽忘了他早上本来想找桑伯询问噩梦的事情,可是早上他并不在家。
“你打电话问他也可以呀。”
“就是因为电话打不通,我才来找你的。”
听到厄瑞尔的抱怨,鱼羽马上给桑伯打电话,但电话没有人接。
“看吧,电话打不通,我给他发信息也不回,所以才来找你的。”
鱼羽和厄瑞尔马上回家,进门后他们发现斐爵和宙朝也在家。
“斐爵,你知道桑伯去哪了吗?”
“不知道,他昨晚就没有回来。”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呢?你住在阁楼,而我的房间就在桑伯隔壁,他有没有回来?我当然比你清楚了。”
“可是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为什么要告诉你?又不是非常重要,他不是经常夜不归宿的吗?”
“但是现在他失踪了,而且失去了联系。”
“你放心好了,桑伯又不是三岁小孩,他不会有事的,可能是在研究新的魔法,跑到其他地方也说不定。”
“对了,厄瑞尔有事要找桑伯,这怎么办?”
“只能等桑伯回来再说了。”
鱼羽环顾四周发现厄瑞尔也不见了。
“厄瑞尔去哪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该吃晚饭了,宙朝在切菜。
“我刚才看到厄瑞尔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了,你们都没注意吗?”
“都怪鱼羽神经兮兮的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你快把厄瑞尔找回来,谁知道桑伯会不会在地下室设什么陷阱?”
鱼羽打开地下室的大门,只见里面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看到旁边有灯的开关,便按了一下,地下室明亮了很多。
“奇怪了,灯也没坏,为什么厄瑞尔不开灯了?
这么黑的地下室也不怕摔跤?
就算有手机手电筒,也没必要不开灯吧?
难道厄瑞尔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一声不吭的进入地下室和桑伯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地下室里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大门,这里一定被桑伯设下了空间魔法,因为走廊似乎没有尽头。
鱼羽想着想着便看到了前面好像有人,他马上跑过去确认,果然是厄瑞尔。
“厄瑞尔,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原来是你呀,我还在奇怪,为什么灯会突然打开?”
厄瑞尔打开了一扇绿色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森林。
“鱼羽,你能帮我开一下门吗?我马上就回来。”
没等鱼羽同意,厄瑞尔便走了进去。
那片森林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和鱼羽的梦截然相反,清风吹过一只蝴蝶,不小心被吹到了地下室,鱼羽马上去追,完全忘了自己本来是要给厄瑞尔看门的。
现在这里是晚上,那里是白天,也就意味着那片森林并不在岛上。
鱼羽把蝴蝶送回森林后,越想越奇怪,好奇心驱使他去打开其他的门。
有的门通向海滩,有的门通向城市,有的门通向草原,但这些地方都不在岛上。
鱼羽想要将所有门都看一遍,但门实在太多了,所以他只能选一些喜欢的,其中有一扇红色的门,吸引了鱼羽的注意。
这扇门的风格和其他门不同,上面有很多的装饰,而且地名是由魔法符文书写的,光是触碰这门鱼羽都能感受到门后的强大力量。
鱼羽想知道门后面是什么地方,但只有这扇门关的死死的,怎么都打不开,即使他用尽了全力,门也纹丝不动。
这时,鱼羽心中有一股强烈的预感,红色的门一定和桑伯失踪有关。
想到这里,鱼羽爆发出了他真正的力量,神力撼动了门上的魔法,门打开了,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鱼羽很失望,也很害怕,他想走进去找桑伯,但又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趁着鱼羽在发呆,门一眨眼的功夫又关上了,原本被鱼羽弄坏的门锁也恢复如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羽很疑惑,他现在满脑子问号。
除了鱼羽,现在想的这些问题,他还有不知道的是,一旦打开其他的门,那么原本开着的门就会悄无声息的关上。
此时准备回去的厄瑞尔正在森林中不知所措。
“鱼羽那个家伙在干什么?早知道他这么靠不住,就不让他看门了。”
现在厄瑞尔只能希望鱼羽快点回来。
鱼羽在思考时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把厄瑞尔忘了,正当他要去给厄瑞尔开门时,红色的门突然又打开了。
这次门里面不是黑色,而是一片猩红的混沌,那里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不断诱惑着鱼羽。
鱼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走了进去。
鱼羽,鱼羽,鱼羽……
无论斐爵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门。
斐爵和宙朝见他们两个迟迟没有回来,就很担心在起身去地下室的时候,桑伯打电话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因为桑伯感应到厄瑞尔不在岛上了,而且他也知道鱼羽进入了红色的门,所以必须马上让他们唤醒去鱼羽。
宙朝按照桑伯的吩咐去找绿色的门,他打开门看见厄瑞尔站在远处,他马上让厄瑞尔过来,厄瑞尔看到宙朝也松了一口气。
“幸好门关闭的时间不算太长。桑伯告诉我,因为两地间隔的距离太长,所以传送门的位置是不固定的,而且关闭时间越长,误差就越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桑伯不让我一个人使用,本来是想趁你们没注意偷偷用的,结果被鱼羽发现了,对了,他人呢?”
两人走到红色大门那里,斐爵还在拼命的摇晃鱼羽,想让他恢复理智。
“他是不是中邪了?”
“不知道,应该和红色大门有关吧。”
听了厄瑞尔的话,宙朝想要打开它,但被厄瑞尔制止了。
“桑伯之前告诉我,这扇门是绝对不能打开的,甚至连碰都不能碰。”
斐爵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但都没用,愤怒的他一脚把鱼羽踹倒在地上。
“这都没反应吗?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桑伯的电话现在又打不通了。”
“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半夜鱼羽从梦中惊醒,但他忘了梦中的内容,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鱼羽,你醒了。”
桑伯走了过来,其他人也都在,宙朝和斐爵,还有来做客的厄瑞尔,他是来找桑伯处理一些事情的,但具体是什么事情鱼羽并不知道。
“桑伯,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
“看来你的酒还没醒,我送你回你房间吧。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喝了这么多酒,是有开心的事吗?就连你最喜欢的甜品芒果都没上就倒下了。”
提到芒果,鱼羽就兴奋起来。
“那还有剩下的吗?”
“都被我们吃光了,想吃的话明天再说吧。”
安抚完鱼羽,桑伯又转头告诉斐爵和宙朝。
“你们两位把厄瑞尔送回家吧,我看他今天也喝了不少。”
“好嘞。”
鱼羽感觉自己刚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有一个人走进来。
这个人从轮廓上来看,应该是桑伯,但鱼羽打开灯后却看到了这一幕。
桑伯恶狠狠的看着鱼羽,手上还拿着一把刀。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下一秒桑伯就冲了上去,想要抓住他。
鱼羽吓得马上逃跑,他不知道桑伯为什么要这样做,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让他没有勇气和桑伯对战。
他只能拼命的跑,而桑伯还在他后面穷追猛舍,他一边跑一边大叫,想要吸引其他人过来帮忙。
跑着跑着,鱼羽感觉浑身无力,看来是酒的后劲还没有过,他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望着步步紧逼的桑伯,他无奈的发出哭喊声。
哭声太吵了,吵的桑伯没办法好好洗澡,他打开浴室的门,大声训斥着。
“吵死了,大半夜的叫什么叫。
鱼羽,你喝的是酒还是兴奋剂,怎么就有使不完的劲呢?
刚才在楼上叫,现在又在这里哭,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桑伯的话说了一半,便发现了另一个桑伯站在走廊里,他疑惑的看了一下鱼羽。
鱼羽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是冒牌货,知道自己被耍了,鱼羽十分不爽,愤怒的他,召唤出斧头向假桑伯砍去,只一招就杀死了他。
“”原来他真的是假的,真正的桑伯怎么可能这么弱呢?啊!
鱼羽现在很不服气,他举起斧头,一次又一次砍向尸体,想要把他剁成肉酱。
“”你不是很厉害吗?用一把小刀还想害我,不知道我是不死之身吗?
鱼羽越骂越激动,越看越用力,甚至都把地砖砍碎了。
站在浴室门口的桑伯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马上去阻止鱼羽,让他不要再砍了。
桑伯把浑身是血的鱼羽拉到浴室,用热水将鲜血全部冲掉,一边洗还一边说。
“”冷静一点,一切都结束了。你不是害怕了吧?
“”怎么可能?我不知道你们人类是怎么看待死亡的,但我以前在神界,可是赫赫有名的刽子手。
我亲手砍下的神明头颅到底有多少,数都数不清,怎么可能会有害怕一说。对了,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
“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怀疑你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你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反常的举动,我对此表示好奇。”
“我只是讨厌有人用我至亲之人的样貌来羞辱我而已。”
“至亲之人?我和你的关系有这么近吗?”
“不只是你,还有大家都是,因为我不想离开你们,所以才会无法控制怒火,但是我这样做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你放心好了,我会把尸体处理干净的,只是被你砍成那样,无法从他身上获取信息,就不清楚他的目的了。”
“对呀,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就把它砍碎了,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两人在浴室里商量对策,但他们好像忘了斐爵和宙朝出门送厄瑞尔回家,现在已经回来了。
斐爵和宙朝走到楼上准备洗澡,却没想到在走廊里看到了一具破碎的尸体,还有走廊对面站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桑伯和鱼羽擦干身上的水,打开门就看到了这诡异的场面。
鱼羽无法分辨他们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只能试探性的先往走廊深处的两人走去,而桑伯正看着尸体旁的两位若有所思。
突然,尸体旁的斐爵和宙朝拿出藏起来的刀冲向鱼羽,他们以为从背后攻击没有防备的鱼羽胜券在握,但可惜并没有成功,早有准备的他仅一斧头就将偷袭者拦腰斩断,喷涌出的鲜血溅了三人一身。
斐爵和宙朝呆呆的没有说话,鱼羽知道他们和自己不一样,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鱼羽带着他们去浴室把血洗干净,而桑伯在外面处理尸体,并且找出这两起事件的幕后真凶。
在清洗的过程中,两人始终都没有说话,看来情况真的不是很好啊。
鱼羽转过身,想要走出浴缸时,两人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因为时机来了。
宙朝用手锁住鱼羽的脖子,而斐爵拉着鱼羽的双脚,失去平衡的鱼羽,直接摔在了浴缸里,头骨都摔碎了。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死了,好在鱼羽的治愈力很强,还在不停的挣扎。
两人死死的把鱼羽按在水中,不让他起来,但鱼羽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鱼羽趁两人力气越变越小,马上抽出一只手,先将会在水中呼吸的宙朝解决掉,用斧头把他的头砍下。
再一转局势把斐爵按在水中,没过一会儿斐爵就没动静了。
听到浴室有动静的桑伯,这时打开门发现鱼羽已经把他们两个解决了。
现在就连原本洗掉血迹的浴室也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
鱼羽从那血腥的浴缸中走出,问了桑伯一句。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冷静,先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洗掉才是正经事。”
“你让我在这种地方洗澡吗?我做不到。”
“我们家不止这一个浴室,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楼三楼都有啊,随便你选。”
“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鱼羽走到阳台,想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吹吹风,冷静一下。
但走到阳台的鱼羽,看到的却是火海吞没了整个城市。
“桑伯,外面怎么了?”
“斐爵和宙朝没能回来,一定是这个原因,恐怕厄瑞尔也没能躲过这次危机,还有大家,他们或许……”
“够了,我们快去看看吧。”
“但是你受伤了,脑袋还在流血。”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现在就要去。”
“等一下,至少穿件衣服再过去吧。”
他们火速来到健身房,熊熊大火正吞噬着,这里所有的建筑。
道路上到处都是尸体,但伙伴们却不在这里。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有找到尸体,就意味着他们不一定遭遇了不测。”
“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
无论是按摩店,医道的诊所,佑树的公寓,还是芽晓生的别墅,万物生长公司,迟豆的餐厅,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情况。
鱼羽痛苦的跪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桑伯想要安慰鱼羽,却说不出什么。
“看来除我们以外,岛上的所有人都遇难了,但不在岛上的人或许没事。”
“对呀,俊戟不是出差了吗?他不在岛上,他一定没事的,对吧?”
不过,桑伯和鱼羽打了好几次都没打通,气的鱼羽把手机扔进了火海中。
“他那里现在是白天应该在工作吧,他工作一定很忙,才没有时间接电话的。没错,是的,冷静,鱼羽,冷静。”
鱼羽在不停的深呼吸,用力的捶自己的胸口,大汗淋漓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流下了眼泪,他的心都快碎了。
“算了,鱼羽,我放弃了,你也快放弃吧。”
“桑伯,我知道我是个废物,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救不了他们,我找不到他们,我甚至连保持冷静的能力都没有。”
“你的生灵之舞在这种情况下,有没有用处?”
“没用的,现在整座岛上到处都是死亡和消逝的气息,我根本凝聚不了足够的力量。
我已经释放了我所有的神力,现在只要岛上有第二个人类存在,我就一定能发现。”
“释放如此庞大的力量,你的身体真的撑得住吗?”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被撕裂了,但我还是想出一份力。”
“传说一个灵魂崩溃到一定程度,只要他能做到保持人形,那么他身上一定会长出新的东西。”
桑伯抚摸着鱼羽的额头,他的头骨已经开始变形了。
鱼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拉着桑伯的手就往家里赶去。
大家竟然都在这里,斐爵、宙朝和厄瑞尔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就连在外地出差的俊戟也回来了。
鱼羽高兴的向他们奔去,但并没有和他们拥抱在一起。
太阳出来了,一缕阳光通过窗户照进来,鱼羽才发现家里又发生了一次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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