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将玄武抬进寺庙,找到一缺腿的香案,叭!一脚踢掉另两只腿,香案板落地,将玄武放在香案板上。

中了蛊毒的玄武不仅不能动,意识还游离出走,到了似梦似幻的境地。

在意识的支配下,全身漂浮在一汪洁净无比的透明水质中,如羽翳般轻轻扬起,如旋律般在渴望的快意中动听。

醉意里,春花秋月下的湖水荡漾,波峰浪谷间的星河弥空。活着的呼吸随从暗泉里的涌动张开了多彩的花叶,而薰薰的梦境中有无限的甜蜜凝结成蜂糖的金黄。疏林里初阳跳荡着春来的斑斓,头顶是挂满柳丝儿的瘦腰。裙带袭床,野性的映山红火焰一地燃放。浣女对水,枫叶飘风,远夜莺歌,长巷细雨,凌空而来的纸鸢牵引出辽远的记忆。

回声从八月到十月交给初秋肥美的河岸,浪朵似少女胸襟微微起伏而迷蒙的江天渔火正稠。感谢八月和十月的日光,晴朗,肃静,逆风,乍寒。一盏不愿熄灭的油灯临窗勾勒思念的背影,像随处可以回信的邮票,戳一枚文字做成的渡船,飘到香津彼岸。

蛊毒的感受是上面的文字,袒露在嫩绿的快意心灵里,类似草原的牧人信马由缰,天蓝蓝云朵朵的视野如此旷达。给苦难抹点蜜,给幸福加些盐,请铁匠,给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打一把犁铧。把耳朵离开黑白颠倒的区域,不再去打听所有谎言的下落。

玄武好似在虎头山看到仙女姐姐们挥舞绸带,织出彩虹。姐姐们翩跹时隐密处的露白,他怪罪自己不应该看到,又怕不看再没有机会。

此时,那种神游全身通透内外的舒畅是师父的酒给不了的,他不知这种从没有过的陶醉,是中了兽妖蛊毒后出现的幻境。接下来,他的磨难要开始了。

抚箜篌美女手指放电,刺裂紫色弧芒到玄武身体周游一遍,探到了净天注四兽同体。玄武身体一阵痉挛。

“妖姐,我怎么探出这少年到了瑶池期,还是净天注四兽同体。”

妖姐不信,“小小少年怎么可能。”

凡间有修仙者,但凡修到筑基期就七老八十岁雪髯飘飘,寿辰跟不上修仙的进度,多数半途而废,或者老死在金丹期之前。从没听说一个少年就到了净天注的瑶池期。

妖姐摊出手指,同妖妹一样,放出紫色电芒刺裂到玄武身上。

她神色一凝,又再一怔,感同有圆柱体深入了她的会冲命门,不由她身子做出反应,是那种羞于启齿的的反应,推演到她辟谷期的整个会络兽脉,肆意妄为。这岂是凡人能有,更何况是一玲珑俊气的少年,她不可信,却又不得不信。

玄武领魂的白虎,青龙,螣蛇四同体,此时正酣睡在妖妹的酒色盅毒之中。妖妹入境时间不长,蛊毒有效期也不会长,待蛊毒溢散,少年如此霸体,让金刚、通藏、象紫、道元,四境的圣精复苏,怕她姐妹俩目前的妖媚初镜是罩不住的。

千载难逢。

今夜注定不同寻常。

“妖妹,我们不能在这里采他,我们要马上把他带走。”

“为什么?”

“我感不妙!”

进入辟谷期的妖姐比妖妹的定力强大的不是一点,她眸子已然冲血,泛出五彩,令黑暗的庙堂里如晨曦开光。

刚刚,她的气机已捕捉到伏脉千里的道仙剑气,现在,剑气已不是草蛇灰线,正呼啸风声强势威压逼来,再若不走,恐遭不测。

“妖姐,我要交修!”说罢,脸似红霞的妖妹就要给自己宽衣解带,被妖姐一把拉住:

“你是不要命了,今天你我交修已有个数,把人带回去再慢慢交修,哪一次不是你先采头精,还亏待过你?”

道仙四处捕杀兽妖,尤其近来风声鹤唳,好几位出来采精吸癸的兽妖死于道仙之手后,被割耳朵,掏眼珠,剁舌头。

妖妹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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