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不同了吗?”登露僧人笑道。

明止点头,而后金线隐去,整个人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模样。

“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登露僧人突然问道。

明止沉默,沉吟不语,登露僧人继而开口说道:“六年前,简玉皇帝欲趁太丹国师闭关养伤之际抓住良机,将大伤元气的太丹彻底赶回极北之地,却遭遇遗民临阵倒戈,非但没有取得任何战果,反倒将帝国长城再次拱手让人,大败烟云道。”

“柔兰,居奴有心自立,关中便成了最大阻碍,让出陇外,用两卫作为条件,允其自立,在西北面作为抵挡太丹压力的盾牌,这确实是代价最小最合适的精妙计策。”

明止轻叹,有些事情并不难看出。

丢掉烟云道,北面简玉与太丹仅一河之隔,即便是缺少了那威震天下的太丹国师,只一战后,如今的简玉却也少了对抗太丹的气魄。

主动变被动,一队太丹游骑兵巡河,便能让远在玉安城的皇帝睡不下觉来。

不可谓不荒诞骇人。

“他虽有些身份,但未必一点办法也想不了”明止向着天空望去,一时间无数滋味轮番上涌。

“他的身份或许也是他的险境。”登露僧人会心一笑。

“我或许守不住,但多少还是要留下一点东西,给他们一个警告。”明止漫不经心道:“他们终归是瞧不上这关中,但我不同。”

“是吗?”登露僧人一笑,而后拍了拍袈裟上的灰尘,道:“那可得小心点了。”

说完,登露僧人走向殿内的一处禅房,梵音升起,透彻心灵。

……

夜晚,侯府灯火通明,主殿之外。

赵鸣远领着一众头戴冠帽,着漆黑长袍的人走进主殿大门,随即赵鸣远随一人继续向前,踏上台阶,跨过门槛,向着殿内走去。

擦身而过时,赵鸣远一脸得意的望向明止,眼神中充斥着得意的神色,而明止却是没有心思在意,寇济常走在后头,路过明止时却是下意识一看,心头居然毫无来由的生出一股子寒意来,将他弄得极为不适。

他抖了抖袖子,而后望着殿外的待命的人,心里的不安这才被压下。

事成定局,没有出现任何变局的可能了。

“晚辈寇济常,前来拜见侯爷。”寇济常站在帘外,恭声喊道。

殿内一片寂静,帘内许久才传来一道微弱的气息。

“进来吧…”

闻言,赵鸣远和寇济常的眼中都升起一阵失望。

这人居然还吊着半口气!

赵鸣远随即上前拉开帘子,而寇济常则是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明止,一股强烈的不安从心头猛地升起。

望着拉开的帘子,他忽然有一种生死只在一帘之外的可怖感觉。

只要胆敢从帘子下走过去,他绝对没法活着出来。

这时他的心开始莫名狂跳,有对自我预感的慌张,未知恐惧的害怕,脊梁之中开始冒出阵阵寒意。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诵经之声,空灵入骨,他皱起眉头仔细听,随即又好似消失不见一般,他顿了顿,心中突然对帘子另一侧的老人生出一丝怜悯,但很快,他冷哼一声,大步迈了过去。

天地之大,还没有他寇济常不敢走的地方!

走进帘内,浓烈的药草气味将寇济常,赵鸣远熏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待稍稍适应后,赵鸣远一手在腰间摸索,在摸到腰间的小刀后方才安心几分,朝着寇济常看去,却见寇济常此时也正在向他往来,两人相视一眼,做好了准备。

赵鸣远摸刀小心上前,待走进床边,忽然举刀,眼里露出无尽凶光,就朝着庆候心口直刺而下。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更快的破风之声响起,一柄利刃寒光穿越帘子,那贺新年直接飞向赵鸣远,余力之大,直接就将其整个洞穿。

赵鸣远猛地感觉到心口一痛,转过身来,望着明止手指颤抖道:“你…”

话还未出声,一股鲜血便猛然从口中涌出,无力支撑,砸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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