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受非议的瓦尔基里公爵终被逮捕,将于明日正午在皇帝大街被处以绞刑!其罪可诛!‘
今日,《帝国日报》的头条标题如上,
处决一位公爵,一位传奇之下,魔导士之上的大魔法师,帝国的十大支柱之一,
这般大的事情布莱克只在历史书上读到过,
他拿着刊登了处决预告的报纸陷入了久久地震惊,以至于没能迅速联想到自己未来可能的糟糕处境,
这则新闻是在是太过骇人了,以至于这期报纸在今天下午刚刚刊发后,在夜晚便飞速送到了这偏僻的匹斯地区,
而在这期报纸被批量印刷时,阿迪丽正在礼堂里举行讲座,
当它被送往这里时,她正在众人的簇拥之中,几个小时后报纸送达,他们就又都突然陆续地告了辞,
阿迪丽猜测,自己可能是今晚倒数第二个拿到这期刊物的人了,
她有些戏谑地对倒数第一玩笑道:
“小心点,这期的报纸上可能涂有毒药!每个接触过它的人都突然生了病,不能待客了。”
布莱克没能理解这位女士的幽默,他只是忐忑不安地问道:
“事情应该还有转机吧,毕竟那可是一位大魔法师啊!”
阿迪丽笑出了声:
“大魔法师又如何?重利之下连传奇们都可以是被饿狼环伺的猎物,那些身份地位通通不值一提。”
布莱克不以为然,立刻反驳道:
“大魔法师真正的依靠是自己的实力啊!这样的强者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没人可以不赌上性命而威胁到那样的一位魔法师!”
话毕,布莱克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激动了,他有些抱歉地低下了头,但他的想法依旧没有变——实力才是强者的立足之基!
这也是他奉为圭臬的正理,
不过,阿迪丽根本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如何,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似在想该怎么回答,
片刻后,她收起了笑,略显严肃地说道:
“你的说法当然没错,但这位大魔法师可是个远近闻名的怪人,我觉得他很像那个异世界的苏格拉底,
都是为了自己的信念可以把毒药放在嘴边的人,我当他的代言人几年了,也还是一点都没能看懂他,
但我可以肯定,他有点疯病。”
接着,她又淡淡地补了一“刀”:
“如果我们尊敬的公爵大人头颅落地,那么我不仅会丢了工作,肯定还会成为无可争议的‘瓦尔基里残党’,
猜一猜,间接受到过他资助的你又会不会得到什么动听的名号呢?”
布莱克不知该如何回应,现在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头条上那行短短的文字,
于是,阿迪丽将目光转向了被定在椅子上的翠西,后者一脸震惊,眼睛瞪得很大,
阿迪丽解除了自己的魔法,饶有兴致望向她,
现在,这位魔导士十分期待看到这个热情的“朋友”同今夜的那些贵族一样,自说自话地和她拉开距离然后慌慌张张地逃开,
像是生怕被无形的风暴卷入其中一样,
这样的场景是她那颗残缺又偏执的心脏的血压,是她最爱的“苦咖啡”,
可她显然高估了翠西,
翠西自由后的第一句话竟是:
“丽丽,别担心我养你!”
阿迪丽愣住了,一时连出言纠正这肉麻称谓的心思都没有了,
布莱克也被这莫名其妙的话惊住了,
见二人都万分不解地看着自己,翠西羞红了脸,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那个……阿迪丽你不是公爵代言人嘛,那……当公爵倒台了,你不就……失业了吗?你不是在担心这个吗?”
看着翠西清澈的眼神,阿迪丽强压下了向她说明贵族政治如何残酷的想法,只是把报纸递给了她,转而说道:
“你先看看这个头条吧。”
末了,阿迪丽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这上面会不会有你不认识的字?”
翠西一手接过报纸一手撑腰,自豪地回道:
“放心!我的脑子里的文字储备可多了!我读过的书特别多!”
不一会儿,翠西便完成了阅读,她忧心忡忡地叹道:
“世道艰难啊,连公爵给的工作都不是铁饭碗,我都害怕那天就突然失业,还好我和妈妈有意识地屯了一大堆土豆和水,
哪怕没了工作也可以撑个十几年。”
阿迪丽不知道翠西是怎么联想到这些东西的,她有些怀疑所谓的‘土豆’和‘水’可能只是某种暗语或指代,甚至是方言,
但她没敢细想,生怕最后发现翠西所言确实句句属实,
布莱克见话题逐渐跑偏后,连忙出声纠正:
“芙兰卡女士,现在还是请您说一说您对这刊登在报纸上的处刑事件有什么见解和预测吧,这场风波会波及这里吗?”
阿迪丽没做任何思考,直接就回道:
“很遗憾,我对这些一无所知,也不在乎,这些无趣的勾心斗角真的让我昏昏欲睡,
至少我此前并没有收到那位公爵的来信,不过,我猜测此事应该和伊戈达家族脱不了关系———”
说到这,她停下了,她扬起嘴角,笑道:
“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件事是伊戈达们主导的了。”
话毕,她缓缓起身,朝两人招呼道:
“好了,先生女士们,赶快回归你们温暖的被褥吧,对了,今夜记得关好门窗,因为风暴要来啦!”
说话时,阿迪丽的眼眸中摇曳着暗红色的幽光,好似两缕刚从烛座上蹿起的火苗,亦或是炭木上最后那点倔强的余烬,
在她的感知中,十六道魔力波动正在快速地朝着这里靠拢,其中有三道竟能与她不分伯仲,赫然都是五阶级数!
她咂起了舌,喃喃道:
“对了,这才有趣嘛。”
······
今夜,
帝都,安巴尔,
一间朴素整洁的深褐色书房内,暖黄色的灯盏高挂屋顶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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