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敌方援军的到来,斯宾塞在帐篷中来回踱步,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一丝懊悔闪过他的内心,但随即被对即将爆发的战斗的坚定决心所取代。
斯宾塞望着自己的副官,语气带着自责:“我应该更早看穿加文的鲁莽,更早地加以制止。”他的声音低沉,充满反思,“如果我们的骑兵还在,现在我们或许已经开始围攻湍流堡了。也许我们应该让雷奥提前行动。”
副官托姆-本特利,来自南境的贵族,是斯宾塞的忠实支持者,此时以温和的声音回应道:“但是,司令阁下,若是我们让雷奥先发起进攻,一旦温特沃斯家族攻克湍流堡,那我们德蒙特家族的所有牺牲岂不是都白费了吗?荣耀与战功岂非要拱手让给他人?”他的话语中反映出斯宾塞所忧虑的另一层深意。德蒙特家族为这次北伐投入了巨额的财力和粮草,甚至家族继承人祖尔也亲自冒险镇守北方的泽草堡与丰收堡。如果他们无法获得应有的荣耀,即便王国最终战胜,对他们来说仍旧是一场失败。
斯宾塞的眉头紧锁,最终坚定地回答:“正是如此,我绝不能让雷奥抢占先机。我们德蒙特家族承担了此次北伐的大部分开销和风险,胜利的果实必须属于我们。”他的目光坚定而坚决,显示出他的决心无可动摇。
抵达湍流堡后,斯宾塞毫不迟疑地召集了雷奥,准备整合双方的军力,共同策划一场决定性的攻势。在浓重的战争氛围中,斯宾塞详细地向雷奥下达战术指令,计划借助水陆并进的战术优势一举攻克湍流堡。
在密集的战术会议上,斯宾塞肯定地对雷奥说:“雷奥阁下,只要将你的水军与我们的陆军完美结合,我们便能展开前所未有的攻势。”雷奥尽管心中有着不甘和愤愤不平,仍旧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他缓缓点头应诺:“将军,我已清楚。温特沃斯家族将全力以赴。”雷奥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的火花透露出他内心的波动,他对不被完全信任与赋予决策权的现状感到不满,同时也暗自发誓,在这场战斗中证明自己的价值。
然而,湍流堡的防御工事比预期中还要坚固得多。慕容霸在城内振奋士气,随着新援军的到来,城中士兵的士气高涨至极点。站在坚固的城墙上,慕容霸的士兵们纷纷嘲讽着外面的敌军,言语中充满了对敌人的轻蔑和挑衅。这些与慕容霸共赴沙场的老兵们夸口自己即便只有两千人,也能将那些兽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声称若非兵力不足,他们早已轻易将敌军击溃。
慕容霸在士兵们中传递着满满的信心:“看看那斯宾塞的军队,简直就像一群乌合之众!我们慕容家族的骑兵足以抗衡他们十倍的敌人!”他的话语激起了士兵们的欢呼。站在城墙之上,慕容霸凝视着远处斯宾塞的营地,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低声道:“让他们尽管来吧,湍流堡的城墙足以让他们绝望。”
精灵族女子伊瑟拉轻步走到了城墙上,站在慕容霸身旁,目睹了城下敌军的围困和城墙上士兵的坚守,她的对战争的理解逐渐加深。身处战火与死亡的氛围中,伊瑟拉的表情显露出一丝不忍,她轻声向慕容霸发问:“将军,战争真的能解决问题吗?这样的围困,只会让更多无辜者受苦。为什么大家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呢?”
慕容霸怜惜地望着伊瑟拉,他的回答充满了严肃与认真:“战争是国家之间的沉痛对话,虽残酷,却有时是不得已的选择。我们所保卫的,不仅是这座城墙,还有我们族群每一个生命的未来。只有通过抗争,我们才有资格生存!”
伊瑟拉听后仍显困惑,她出身于一个大族,很难理解那些常年被兽人掠夺、沦为奴隶的人族的苦难。
此时,慕容霸诚挚地说:“我的父亲慕容垂云,是人族的领袖,他希望能与您见面。”他接着解释,“我们人族正在起兵反抗兽人的奴役。我们希望能与精灵族建立联盟,得到你们的支援。目前我们已经集结了三十万士兵,足以为精灵族提供必要的援助。”
伊瑟拉点头答应:“没问题,你们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愿意帮你们联系我族内的力量。而且兽人也是我们精灵帝国的仇敌,我相信我的族人会乐意提供帮助。”尽管对国际局势知之甚少,伊瑟拉清楚地知道,敌人的敌人,通常也是朋友。
斯宾塞的攻城战已持续了漫长的一周,战斗的激烈程度难以言喻。士兵们穿着沉重的铠甲,在沸腾的太阳下尝试反复攀登滑腻的城墙。战斗中,沙土与血液混合,变成了泥泞的红色地砖。士兵们在箭雨和石块的攻击下不断尝试,每次被击退时,又有新的战士补上前去,仿佛一波又一波永不止息的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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