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武馆。

每个月月末,便是考核的日子。

台上,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個子不太高,不到一米六,留着一对八字胡,笑眯眯的看着台下一众学员,仿佛在看一群羔羊。

“月末了,胡非又来了!”有人小声道。

“什么胡非,明明是土匪,只认钱的家伙。幸好昨天我娘卖了陪嫁的首饰帮我凑够了下个月的学费,要不然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我爹说了,再练一个月练不出名堂,就跟他一起去打鱼!”

“不会吧,黄艄,你家可是有条船,一个月少说能赚七八两银子,怎么这才半年就不让你练了?”

“光是学费就得三两,还有吃喝,药膳。一个月没五两银子打不住。我爹说,马上入冬,海里不好打鱼了,供不起。我学了半年也没学出个名堂,说明根本没天赋,不如跟着他去打鱼,攒点钱多娶几个老婆多生几个儿子看看能不能生出个有练武天赋的!”

这是大号练废,打算开发小号用人海战术了?

众人闻言忍俊不禁。可一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甚至很多人都不如黄艄。不少人都是城里的普通家庭,一年省吃俭用也落不到几两银子,积攒了好几年,才能把自己送到武馆来搏一搏。

别说半年,很多人练了两三个月,家里就供不起了,只能去当学徒,或者打工补贴家用。

“我们已经不错了,练不出至少也努力过。别忘了,有人比我们更惨,只怕一个月就要滚蛋了!”有人忽的说道。

众人很快就知道说的是谁。

一道道目光,纷纷投向了角落里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

一个渔家子,估计是用了家里一辈子的积蓄才能踏入武馆的大门,一开始大吃药膳。结果没几天就没钱了。

似乎,已经有半个多月没看到他吃过药膳了吧。

连十天一次的药膳都吃不起,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没钱交学费了。

等会肯定第一个被胡非赶走吧。

交不起学费的不在少数,但是最少也学了三个月。把自己和洪羿一对比,心中原本的郁闷顿时消散了不少。

在场的大多数都是不到二十的少年,正是青春年少,死要面子的年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轰走,在他们心里这可比练武不成丢脸多了。

“好了!别吵了!”

台上,胡非轻咳了一声,如闷雷般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见我,我是白鹤武馆三师兄胡非,你们可以叫我胡非,也可以叫我土匪,随意……”显然刚才众人的悄悄话没瞒过他的耳朵,胡非却丝毫不在意,顿了顿道:“不过,想叫我三师兄,就没那么容易了。在这里,只有通过考核的外门弟子,才有资格,叫我一声师兄。”

“瞧见那边举力的石头吗?能举起三百斤,扔出去一米者,考核通过!就能成为我们武馆外门弟子,从此以后,不用再交学费!”

“如果举不起,那不好意思。要么去门口,要么把学费交上。要么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滚回家去!”

“好了!话我说完了!石头在左,大门在右。自己选择!”

胡非从台上跃下,而后一脚踢起一块石头,接连将五六块石头堆成一摞后,站在了上面。似乎他的爱好就是纯粹的喜欢站在高处。

“听说土匪和胡航是两兄弟,一个要钱,一个死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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