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整洁的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

衣柜的门,桌上的抽屉都半开合着,衣物和物品洒落一地。

沈东黎即便两世为人,也暗道一句卧槽!

他知道人心险恶,却也没想到同床共枕三年多的叶小兰,竟然将他留下的些许生活用的粮票和一百出头的大团圆,全都顺走了。

原本还在为顺利离婚而暗自窃喜,当即体会了一把透心凉,心飞扬。

他也算是明白了,她为何那般着急离开。

好在他所在的白马村,隶属于长白山北麓上的一个小山村。

不仅没有丝毫叶小兰口中的穷乡僻壤的影子,土地还甚是肥沃,林木茂盛,水资源丰富,俨然一个天然氧吧。

姥爷留下的大院,处于整個小山村的角落,背靠着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里面的物产更是无比丰盈。

加上长白山天池本就是松花江、图们江、鸭绿江之源,流域面积20平方千米以上河流就有七十七条,河流总长更是达到了1800千米,完全无需为了作物的灌溉而发愁,闲时还能到周边的大江大河,捕获一些渔获,改善一下生活。

只要勤恳,完全不用为了生计发愁。

在沈东黎的印象中,他们所在省份在农村联产承包改革的探索中,是走在全国前头的。

不过真正落实到白马村时,也已然是一九八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眼下依旧是生产队集体开荒劳动赚工分,凭借着工分换取粮食和现金的时期,好在当下也算是走到公社化的末期,不然他在白马村早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

只因前世的自己向来不羁,思维也极为跳脱,年初春耕时不过在和邮递员的闲聊中,得知了周边有个鹰屯,善于养鹰、驯鹰。

他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嘴鹰屯的位置,便连夜收拾起了干粮包裹,翻山越岭的寻了过去。

好在鹰屯中的一位孤寡老者,经不住他的狗皮膏药般的讨好,倒是让他将本不外传的驯鹰手艺和一些狩猎技巧,学到了手。

不过,春耕本是一年之中的头等大事,在他拜师学艺的三四个月时间,自然是完美的错过了。

待他学成归来,机遇巧合之下设陷阱捕获到了海东青小白,之后的他更是不事农桑,一心只想着早日将其驯服。

七八十年代的风潮就是主抓农业生产,他的这般做派,自然让他在生产队中,留下了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好名声”。

沈东黎看了眼凌乱的房间,对着怀中的果果轻声呢喃了一句。

“倒是苦了果果你了,放心今后爹爹一定让你过上,人人都羡慕的生活。”

修葺宅院,加固翻新屋子这些事宜可以适当的延后。

眼下必须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想明白事情的优先级后,他抱起了果果出了房门,走向距离他家不过两百米的沈家大院。

到了大院门口,他却在外踌躇了许久。

他知道沈建国和刘桂芳就在里面,举在半空的手却依旧迟迟没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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