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黎在回桃源居的路上,脚步匆匆,每一步都溅起些许雪花。

他眉头紧锁,眼睛紧盯着前方被雪覆盖的小路,思绪如同纷飞的雪花般不断翻腾。

他抿着嘴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可能搞破坏的人。

他重生归来的这几个月里,一直享受着半与世隔绝的惬意,本以为能避开尘世的纷纷扰扰,没曾想还是遭遇了这般糟心事。

此刻,他能够想得到的人有两个。

一是在二道镇上集市上交恶的张强和张盛兄弟。

他们两兄弟会为了这点过节就长途跋涉,冒着严寒从二道镇远道而来搞破坏吗?

沈东黎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怀疑,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长白山脚下刚刚遭遇了第一场雪,道路难行,天气恶劣,他们兄弟俩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小摩擦大费周章。

二便是前几天想要讹诈他们一家的村霸家的杨少华。那杨少华平日里嚣张跋扈,仗着家里的势力在村里横行霸道,净干些欺负人的勾当。

有一次,村里的李大爷在自家田地里辛勤劳作,好不容易收获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准备拿去集市上卖个好价钱。杨少华带着他的狗腿子们路过,二话不说就上前抢夺,还恶狠狠地吼道:“这菜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李大爷气得满脸通红,试图阻拦,却被杨少华的狗腿子们用力推搡在地,可怜李大爷摔得浑身是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抢走,眼里满是无奈和悲愤。

还有一回,村里的王寡妇独自带着孩子生活,日子本就过得艰难。杨少华却以收保护费为由,强行向她索要钱财。

王寡妇苦苦哀求,拿不出钱来,杨少华便怒目圆睁,指使狗腿子们砸坏了她家的门窗,吓得孩子哇哇大哭,那哭声在寂静的村里显得格外凄惨。

上次沈东黎从杨少华家大院回来时,就瞅见了他颇具戾气的目光。

结合院墙外多人的脚印,以及杨少华往日在白马村中的做派,沈东黎很是自然的将第一嫌疑人,落在了杨少华的头上。

想到这里,沈东黎的脸色愈发阴沉,不过他立马有了主意。

心想着自己可是有着一只灵犀相通的海东青,还有一只正在茁壮成长的汗王犬,这都是帮助他找回丢失小野猪的强大助力。

随即沈东黎深吸一口气,吹响了口哨,将海东青小白给召唤了过来。小白如同一道闪电,破空而来,轻轻落在沈东黎的肩头。

沈东黎温柔地轻抚了小白的脑袋,目光坚定地对其说道:“小白,去咱村村霸杨少华家看看,有没有我们家小野猪的踪影,看到它的踪影后,立即回来告诉我。”

小白昂起头,一声长鸣回应,表示懂了他的意思,随即振翅起飞,朝着村霸家的方向飞去。

小白翱翔在天空中,俯瞰着下方的白马村。

一场大雪过后,整个村庄宛如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连绵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像一片片洁白的云朵停歇在那里。烟囱里升腾起的袅袅炊烟,在雪幕中若隐若现,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生气。

村中的道路被雪铺成了一条白色的绸带,蜿蜒曲折地伸向远方。路边的树木像是披上了白色的披风,枝头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雪花,有的树枝被积雪压弯了腰,仿佛在向大地鞠躬。

远处的农田也变成了一片洁白的海洋,只有一些枯黄的秸秆从雪中探出脑袋。池塘的水面结了一层薄冰,冰面上的雪花如同精心雕琢的花纹,美丽而神秘。

小白在空中盘旋着,它有力的翅膀划过清冷的空气,带起一阵微风,吹落了树枝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地洒向地面。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来,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小白在空中盘旋时,看到了村头那棵古老的大柳树,原本翠绿的柳枝如今挂满了毛茸茸的雪花。

它还看到了村里的打谷场,平时热闹非凡的地方此刻一片寂静,只有几个草垛顶着雪帽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仿佛在守望着曾经的繁忙。

小白的目光移向村里的小河,河水已经结冰,冰面上的雪被风吹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宛如大自然用巧手绘制的神秘画作。

它又看到了村里的祠堂,红色的大门和白色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庄严而肃穆。

小白继续飞翔,看到了村西头的果园,果树枝头被雪压得低垂,仿佛不堪重负,一颗颗被雪包裹的果实若隐若现。

村庄里,每一片雪花都像是一个顽皮的小精灵,在空中肆意飞舞。有的轻盈地落在屋顶,给瓦片戴上了一层洁白的绒帽;有的调皮地钻进烟囱,瞬间被温暖融化;还有的悄悄停在树梢,压得纤细的树枝微微颤抖,仿佛不堪重负。

小白在空中盘旋时,看到村中的人们各自忙碌着。

张婶正抱着一捆柴火,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她眉头紧蹙,脸上满是焦急,嘴里还嘟囔着:“这雪可别再大了,家里的火炕可不能冷着。”

李大叔在自家的院子里,弯着腰费力地清扫着积雪,他喘着粗气,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神情专注又有些疲惫,嘴里时不时地哼哧一声。

村头的赵爷爷坐在门口,眯着眼睛晒着太阳,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那一道道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仿佛在享受着这冬日的宁静。

而刘嫂则在屋内缝补着衣物,她眉头微蹙,眼神专注,手中的针线不停地穿梭,每一针一线都缝得极为认真,嘴里还念叨着:“这衣服可不能破了,天儿冷。”

小白的视线移到村霸杨少华家中的大院。

杨少华的家人正为过冬做着准备,他的妻子正将腌制好的咸菜一罐罐地搬进地窖,神色匆忙,脚步匆匆,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大哥在整理着柴火,嘴里不停地抱怨着:“这活儿也太多了,累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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