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桃谷内。

此地原是灵桃黄家的辖地。

寒鸾山大军一至。

聪明的黄家家主灵桃道人果断献出了整座灵桃谷。

灵桃道人长得不赖,粉面白袍,端着灵茶、灵果候在一众寒鸾山上人身旁。

灵茶却无特殊。

灵果却是灵桃谷的特产黄桃灵果。

“大人。”灵桃道人谄媚道,“大宗临幸,小族不甚喜悦,还请大人们品一品我家灵谷特有的黄桃灵谷。”

没曾想。

眼前的寒鸾山长老却是叱喝一声:“东西放下,你赶紧出去。”

“窃听机密,那是死罪。”

“你有心思立功,那便好生杀几个米教贼人。”

“是、是。”灵桃道人害怕地跑出洞府,尽管此间洞府原是他灵桃道人修行之所!

洞府内。

坐着三名寒鸾山长老。

他们都是出自一脉,唤作“凛寒谷”。

凛寒谷规模不大,眼前三人就是全部法相长老。

“师兄。”左首位置的法相上人喊道,“掌教有意效仿烈阳宗,励精图治,将我家八十一脉道统合并为九峰,看样子我们凛寒谷一脉,算是保不住了。”

右首位置的法相上人也道:“师兄,我听说小寒峰的冬雨长老寻过你,您看?”

正中位置。

被称为师兄的寒鸾山老道,却是挥了挥手:“米教放肆,如今山上寒猿太上震怒,已是下定决心,要灭了这等猖獗魔道。”

“掌教所言九峰之事,都是空穴来风,你们不必妄自菲薄。”

“要知道,烈阳宗当初能有决心合并为九洞,那是险些为我三家灭宗,方才不得已为之!山上这般多的大姓,还有诸多世家子纠葛,掌教不过一人,哪有本事重定规矩?”

“寒猿太上?”先开口的师弟摇头,“山上都传开了,说是三位太上联手都奈何不了米教那位真人,这才有了几十年的划江而治。如今寒猿太上再怎么暴怒,也该认清差距……”

“放肆!”寒鸾山老道大喝,“休要再妄议太上,不然莫怪师兄我无情了!”

“师兄……”那人还要理论。

殊不知眼前一切,都已被对岸的张金阳看了真切。

……

三人争辩时。

对岸的张金阳在做木筏。

哐哐!

一声接着一声,一根根粗壮的铁木,被张金阳砍下。

不知道是以前的烈阳宗,还是继任的寒鸾山,总之有家宗门不做人事——

他们在玉龙河上,布了道禁法大阵。

弄得修士想要御空飞过玉龙河,都成了天大的难事。

当然禁法大阵也有上限,像天象真人,这阵法就没一点用处。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张金阳的木筏初见端倪。

当然,张金阳手里备着些纸筏符箓,只是这玩意和法力一样,通通都会在玉龙河失效,因而不如现做的铁筏。

寒凛谷三名长老,选择灵桃谷驻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看中了谷内的灵桃木适合用来做木筏。

“看来,确实和我想象一样,寒鸾山的修士也分成了一股股小队。”

“这些宗门修士一贯骄纵,自觉地三两成群,就可以保证无虞,我今日就让他们瞧瞧,遇见我张金阳,三个、四个不顶用。”

“以后至少要五人成群,方可以免去一死!”

边想着。

哗啦啦一声。

木筏被张金阳推入了水。

禁法大阵,不止禁绝法力,还会毁去符箓、丹药、法器等等效用。

他要过河就得靠着木筏飘过河流。

当然,法力失效,不意味着道基、法相全都成了束手就擒的俘虏。

寻常的弓箭伤不得道基修士肉身分毫。

重弩这般攻城利器,在法相境的肉身前,也只能擦破点皮毛。

所以,在玉龙河两岸重兵把守,并无太大意义。

或者说,凡人军队在整个郁国的内战中,只能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修士打赢,军队占领。

修士打输,军队陪葬。

玉龙河水东流,张金阳费了老大劲,终于来到了北岸!

上岸的刹那。

张金阳不自觉地朝着王都方向看去。

他心道:“五斗真人,想来不至于见我惨死吧?”

看了眼身后的木筏,张金阳决然飞往了灵桃谷位置!

大开杀戒容易。

想要成功脱逃并不简单。

来时玉龙河无人照看,去的时候,估计全是等候的寒鸾山修士。

弓箭、重弩射不死法相上人。

但特制的重型破灵怒可以、涂上昂贵灵毒的箭簇也可以!

所以,张金阳要向着王都望去,那里是五斗真人坐镇之地,也只有五斗真人有本事跨河而来,轻易救他回去!

抱着必死的决心。

张金阳很快遁入灵桃谷内。

灵桃黄家只是小族,护谷大阵全然拦不住张金阳这样的修士。

张金阳抽了个寒鸾山的弟子,取下性命,换上寒鸾山的蓝色道袍,配上玉环。

“这三人形影不离,却是不好下手!”

张金阳不着急,他自己都猜不到自己会这么大胆,闯来灵桃谷以一敌三,其他人更不可能想到。

“得找个机会。”

“先杀掉一个,或是将三人暂时分开一阵。”

“按我以前的实力,这么做才稳当,也不知道这三个寒凛谷的长老,到底是个什么实力?”

张金阳胡思乱想一阵。

人却是不知不觉闯入了三人待的洞府。

“这位师弟,我看你面容有些陌生?可是其他分脉接了任务,来我寒凛谷帮忙的弟子?”一个高大弟子喊住了张金阳。

张金阳一愣,旋即脱口而出:“倒不是其他分脉,师弟是尉迟恭尉迟长老门下的弟子。”

“师兄也知道,先前我家师尊吃了挂落,门中也无靠山周旋,我等弟子自然不受待见,只能四散各处,寻些差事,勉强得几枚灵石修行。”

尉迟恭就是青鸟道院,唯一活下来的那名寒鸾山长老。

旁的寒鸾山长老,张金阳可不认识一个。

“唉……真是苦了师弟了!”高大弟子有些道德,拉过张金阳又说:“我这里有些小活需要人手,师弟若是不嫌弃,就来帮衬一手。”

张金阳迅速进入状态,激动道:“当真?”

“那是自然。”高大弟子一拍胸脯。

旋即,就拉着张金阳进了洞府内的偏室。

高大弟子唤作“曹应”,道基修为,是洞府内那个寒鸾山老道的亲传弟子,地位也算可以。

偏室里。

曹应指了指地上的冰碎,说道:“师弟将这些冰屑,全放到角落的冰碗里即可,切记不要触及,尽量用法力摄取,或是穿戴一旁的手套。”

张金阳心思微动,试探道:“曹师兄,这是何物?”

“寒鸾冰碎。”曹应昂起脑袋,“你赶紧些,师尊和两位师叔等着服用呢!”

寒鸾冰碎,就是寒鸾山特有的几种相精灵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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