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又题字如下——

虞家小儿信手涂鸦之作,比不得沈家三郎精心所出。

那时沈云角看到人们都笑自己,以为自己比过了被誉为神童的虞岁,愈发得意洋洋。

直到路过一个求学的名士,反复观摩两首辞赋,这才一语点醒沈云角。

人家搁这儿反讽你精心创作的辞赋不如人家随手一笔呢,也就你龇着牙傻乐呵。

自此沈云角便对虞岁产生了道不明的心理阴影。

所以这会见到虞岁,跋扈的小少年顿时鹌鹑了。

“可……你们抢了我家小妹的山鸡,还未曾归还……”沈云角的手指挠着长矛的杆儿,声音弱了下去,用词也文和了些,与方才对骂的那少年郎简直判若两人。

“山鸡?”旁边的虞安一愣,顿时明白了,嗤笑一声,“那山鸡没写你家名字,又是自己飞到我家院子来的,我如何不能去抓了烧?”

沈云角:“??”

经过虞安一番言语,沈云角瞬间了解到前因后果。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听闻令妹上个月上山时,捡到野禽十数,皆做成腌肉存了下来。与那些野禽相比,山鸡这点肉,好像还不够你家塞牙缝的吧。”虞岁抚了抚马儿鬃毛,慢条斯理开口。

到底是少年,闹这样的乌龙总归没面子,沈云角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细弱蚊蝇的对不住,然后迅速转头离开。

回家以后,沈家人已经吃饭吃的差不多了,但给沈云角单独留出来一份。

沈鲤正在院子里纳凉,看到沈云角将长矛一甩,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心头一跳,起身过去:“三兄,你怎么啦?”

看到沈鲤这幅悠哉悠哉的模样,再想起自己刚才挨批的模样,沈云角心里生出一丝幽怨,抚了抚她的脑袋:“小五,那山鸡当真是你的?被虞家抢走的?”

沈鲤一愣,眼神开始闪躲,随后忽的红了眼眶,哽咽着开口:“我只是看阿父阿兄们辛苦,想多为家里囤一些粮食。那山鸡原就是我看到的,都提进村子里了……”

看到自家小妹红眼睛,本想说教两句的沈云角顿时慌乱,手足无措都给她抹眼睛:“好了好了,阿兄知道了,小五莫哭。”

哄好沈鲤后,沈云角想起刚才虞岁的话,微微抿起唇角。

娄县这么点地方,一共俩私塾。

一所在平安村,为虞家所设立,免费教授乡邻愿意读书识字的孩童——

听闻虞家祖上是书香士族,族中藏书万卷,在帮天朝祖龙皇帝开国以后,为避免狡兔死走狗烹,而选择举族入山归隐,这才导致了虞家没落。

这所私塾自虞氏先祖设立以来,已经过了数百年,加上虞家各代先生皆学识广博,遂平安私塾是娄县很有名的私塾。

虽然娄县就俩私塾。

因着私塾的名气,加上虞家待人不错,遂入学的孩童,那些家里人多多少少都会拿出点儿东西来做束脩,毕竟也不好意思占读书人的便宜嘛。

另一所么,便是娄县私塾了。

这私塾乃是娄县县大夫奉徐王之命开设,专门供娄县的士族子弟读书习武,内有名士教导君子六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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