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又喝多了。”

申洁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今天来这里就是个错误。面对一个变幻无常、情绪不稳定的人,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人时,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呵呵……。”

段忆凡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也红润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其他原因。看着对面不说话的申洁,他也没有再开口,而是径自的在那里吃着菜,还不时地抬头看看申洁。

申洁看段忆凡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万一招惹到他再变得歇斯底里那就太吓人了,这一刻她如坐针毡。

一顿猛吃后的段忆凡望着对面坐立不安的申洁,眯起眼睛笑了笑说:

“你不用紧张,我暂时应该不会再那样了。”

“嗯……。”

申洁咧嘴笑了笑,可是那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着实给段忆凡逗笑了。

“哈哈,你真的不用紧张了。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嗯……。”

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微笑的样子,可申洁内心中却想着鬼才想听你的故事,我现在只想赶紧离你这个定时炸弹远一点。

段忆凡仿佛没有看见申洁那面色古怪的表情,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浅浅喝了一口,怅然道:“我家比较普通,自我记事的时候,父亲就因为工作不时地出差,在家的时间很短,回来就是喝酒,然后教育我。”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回忆是痛苦的,皱着眉头又轻抿了一口酒,接着说:“或许是因为他不经常在我身旁,起初懵懂的我只觉得是做错什么事情惹他生气了,可慢慢的我开始迷茫,因为有时候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可他还是不停的指责我,仿佛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没有一件事能够得到肯定。”

说完他低下了头闭着眼睛,用双手敲了敲脑壳,又揉了揉太阳穴,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接着缓缓说道:“直到有一天,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出错了,我质问他,得到的却是你长的脑子干什么用的,自己不会想吗!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慢慢的陷入了自我认知的障碍里,成绩开始下降,每天仿佛睡不醒一样,这样的状态严重影响到了学习,但他只是认为我学习不用心或者和别人学坏了,为了看着我他不再出差,这反而让我的情况更加严重,进而换来更加严厉的斥责。”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站在天台上凝视着下面,很多次都好想纵身一跃结束这一切,可是每当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开导我,慢慢的我走了出来,也没有了那样的想法,我鼓励自己要好好的活着,要努力的活着,如果这样的精神伤害我都承受不了,那么肉体上的伤害我还怎么承受,后来我开始了自残。”

说到这里段忆凡抬头看了一下申洁,当两个人的眼神触碰在一起的时候,申洁在他的眼神中没有感受到刚才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心情也不再忐忑,一瞬间的轻松感让她脱口问道:“你是怎么自残的。”

看到申洁不再像刚才那样的紧张,段忆凡笑了笑,这反而申洁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没什么,就是拿小刀拉手臂呗”

“疼不疼?”

“我说不疼你信不。”

看着段忆凡这嬉笑的样子,申洁反而觉得他在逗自己。

“你是不是在骗人。”

“真的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呐?”

“真的不疼,原来精神上的痛苦要远比肉体上的痛苦来的强烈。”

段忆凡低着头用沉重的语气说着,申洁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两人都在低头拨动着手边的筷子,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我都说了我的情况,你也讲讲你的呗。”

申洁明显还在想刚才的事情,突然听到段忆凡问自己,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家也很普通,我父母是双职工,我在旁边这个小公司干职员,也是才上班没多久。”

“第几次相亲了,你感觉我怎么样?”

听到段忆凡这么直白的问,申洁泛红的脸颊有些微怒,心想大家才刚认识没多长时间哪有这样问的,心有不悦的反问道:“你这是第几次呀!”

“我呀,第三次了吧,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反正以前去相亲都是迷迷糊糊的,这一次倒是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看着段忆凡抬头思考的呆萌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这让申洁对他更是无语了,自己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还好意思问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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