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起。”段忆凡本来就惊慌失措,现在申洁的话又让他羞愧到无地自容,只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申洁听到他又是只会说对不起,一点新意都没有,气的就要上去锤他。谁知道段忆凡陡然双膝跪地,咚咚咚的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骂自己不是东西。

这番操作反而让申洁有点不知所措,直到段忆凡磕了八九个,她才惊醒过来,赶紧阻止段忆凡。看着段忆凡已经血红一片的额头,申洁竟然隐隐有些心疼,厉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我,我,我。”连说了几个我也没有下文,申洁第一次体会到了段忆凡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将段忆凡扶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此刻树林里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片刻后段忆凡低头小声的说道:“我,我会负责的。”

申洁赌气般说道:“谁要你负责了。”

“我会的,虽然我胆小、懦弱,但我至少还是男的,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的。”段忆凡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

透过段忆凡的眼睛申洁看到了一丝果敢与坚毅,她知道面前这个经常被自己欺负的男孩儿说的是真的。虽然很感动,但是申洁明白段忆凡肯定是理解错了,回想了一下刚才说的话,确实容易产生歧义,不过能看到这么“勇敢”的段忆凡也挺有意思的。

想到这里她捂着嘴笑了起来,段忆凡看到她笑也很高兴,以为自己感动了申洁,咧着嘴摸着后脑勺说:“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申洁想起昨晚的事情,脸瞬间又耷拉了下来,一巴掌拍在了段忆凡的头上,让本就已经血红的额头开始隐隐往外冒血。这个突发情况让申洁一愣,手忙脚乱的掏出纸巾给段忆凡擦拭额头,本来有点疼的段忆凡呆呆望着申洁,然后缓缓的握住了那双正在轻柔摆动的双手。

被握住双手的申洁身子一震,心底突然出现了一丝慌乱,想要挣脱却又感觉全身无处发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申洁眼睁睁看着那一趟鲜血慢慢的从段忆凡额头滑落,顺着鼻翼缓缓流到嘴角,沿着嘴缝涂满了双唇。暗红色的血液让段忆凡显得有些邪魅,散落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伴随着树叶的摆动忽明忽暗,竟让申洁感觉有一丝丝寒意。

申洁带着些许惧意看向段忆凡的眼睛,发现里面没有了果敢和坚毅,只有清澈的愚蠢。双手被拿捏的动不了,申洁直接用脚踢了上去。

段忆凡哎呦一声松开了申洁,捂着腿带着哭腔问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可能是感觉脸上有点湿漉漉的,还没等申洁说话,他就伸手往脸上摸,申洁见状想去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啊!流血啦!”段忆凡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渍惊恐的大叫着。

申洁被他这狂吼乱叫弄得有点紧张了,一边去捂段忆凡的嘴一边安抚道:“别叫,别叫,没事的,你先停下,我给你擦擦。”

在申洁的安抚下段忆凡逐渐冷静下来,两人现在的姿势有点暧昧,可谁也也没有注意到。靠在申洁的怀里,段忆凡喘着粗气,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憋的,拍着申洁的手背示意自己快要上不来气了。

申洁轻轻的说:“你别乱叫了知道吗?”

段忆凡点了点头,申洁便将手拿开。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段忆凡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见申洁手背上被自己慌乱中抹上的血渍,可怜兮兮的看着申洁。

申洁并没有再埋怨他,而是继续给他擦拭。这次段忆凡没有再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等到申洁清理完毕,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段忆凡泪眼婆娑的问申洁:“又怎么了,今天都打了我好几次了。”

申洁没好气的说:“你刚才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会负责的,我要你负责了吗?我用得着你负责吗?还要娶我,你真好意思说出口。”说完不解气似的又掐着段忆凡胳膊上的肉来回转圈。

段忆凡疼的浑身发抖,张着大嘴却又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想难道她是个渣女?不对,这怎么可能,那为什么不用自己负责了,难道是因为看不上?或许真如自己所想,她看不上,这一刻段忆凡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视了身上的疼痛。

感觉段忆凡情绪突然转变,申洁也停下了手,拍了拍刚才掐着的地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是我掐的太疼了吗?”

“没有,只是感觉自己配不上你”说完,段忆凡就想要转身离开。

申洁被他说的莫名其妙,自己哪里说他不配了?再一想刚才两人的对话,申洁有点哭笑不得,心想段忆凡脑子什么时候会转圈了。

“回来!”申洁拉住段忆凡的手把他给拽了回来。

“干什么,你放开。”段忆凡怄气般的说到。

“急什么,你就不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申洁神秘兮兮的说到。

“发生了什么?”段忆凡这个不长脑子的好奇心宝宝,霎时间就被勾引了过来。

申洁不说话瞥了一眼段忆凡,心想,小样的看我拿捏的准不,你能逃出老娘的五指山?

这半截话让段忆凡听的有点抓耳挠腮,可是又不敢催促申洁,就怕她再一生气不告诉自己。昨天自己最后清醒的记忆是自己敬第一杯酒的时候,后面都是模糊的。他很怕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昨天申洁父母那样热情的招待自己,如果惹的他们不高兴,自己又该懊恼了。

看着段忆凡急不可耐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申洁甚是受用,不紧不慢的转身向着林中休息用的长椅走去。段忆凡紧随其后,卑躬屈膝的样子就像个奴才。

来到长椅边,申洁看着因为极少有人使用而落满灰尘的表面皱了皱眉头,抬头给了段忆凡一个眼神示意他擦一擦。这傻不愣登的小子只顾着点头哈腰,丝毫没有理解申洁的意思,以为她让自己坐在那,很听话的就过去了。申洁一拍脑门仰天长叹,一把将段忆凡推开,避免他坐一屁股灰。

被推开的段忆凡很是不解,自己这是又做错了什么吗?看到申洁从包里拿出湿巾他才恍然大悟,赶紧接过湿巾去擦长椅。但是长年未打扫的椅子岂是他小小一包湿巾能够搞定的,一包快用完不光没有擦干净,反而是越擦越泥泞明显无法再坐人。

申洁也看出来今天这个椅子是没法坐了,就阻止段忆凡。特想知道自己昨天醉酒后发生了什么的段忆凡提议去他家,但是被申洁给否决了。申洁一脸戏谑的表情说道:“你就不怕你昨天出丑的事让你妈知道?”

听到申洁这么说,段忆凡马上意识到昨天的事情有点严重了,看来自己昨天肯定是没有干什么好事。回家绝对是不行了,可是去哪里好呐?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猛然想起这片树林里面貌似有几个供人下棋的石墩,因为好久没有来了所以只记得大概的位置,好在小树林也不是很大,边界目之所及,他很快注意到了树林中间有一块竖立的木板。

段忆凡示意申洁跟着自己,他来到木板前,将它掀开,果然后面就是石墩,因为有木板的遮挡,反而比长椅要干净许多。用手中仅剩的一张湿巾擦拭干净后,段忆凡还贴心的将自己的上衣折叠好放在了石墩上面,申洁看着突然变体贴的段忆凡怒气消了一半。

相比于申洁的开心,段忆凡更想知道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不等申洁坐下就急忙询问道:“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看到段忆凡这么着急,申洁反而不紧不慢的坐下,咳了两下才开始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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