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季节的变化,阳光不在是头顶上那盏炙热的烤灯。它越挂越高,暗红暗红的想要逃似的越来越远。土地也变得松软多了,地里的庄稼被阵阵的秋风扰的直不起腰。乡下的花草树木们,它们在默默的枯萎,默默的静放。河流少了天水,像抽丝般的一缕一缕的偶尔朝下挤一点。
苏传林最近一段时间里没有出去揽活干,东一弯西一山的到处闲逛。很明显的看出他瘦了很多,黝黑的皮肤像抹了一层油。剃了个光头,往哪里去都像一盏晃悠悠的灯泡。家里头,他同林小端那无休止的战争也在最近停火了。
林小端看上去更美了,地里的活最近没有参与,秋风有意无意的撩起那紫色的碎花裙子,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裸露在外面。她深居简出,意外的,让人不理解的还学会了看书。
苏传林不管她,她也不问苏传林往哪儿去。各忙各的,两口子连吃饭睡觉都不在一起。看似很生疏,大家心里都有一把算盘。那张契约书在苏传林眼里是林小端的枷锁,钢铁一样的死牢,因为他还有把锋利的刀;那张书在林小端的眼睛,将来是一张废纸。连同他的生命一起火化。委屈是暂时,过去那悲怜的命运即将迎来转机。这一切还得靠给自己悲惨又给自己转机的苏传林。她不会跑,以前天天都有这个想法,现在她舍不得苏传林嘴里给她说的那个俊小伙。
这小伙子前几天很忙,天天都往县城跑。问过他妈,说是学校补课。这几天也跑,但回来的很快。昨天和今天没看见出去,一直睡懒觉,到现在也没有起来。
两家人挨的很近,苏传林家大门正朝着苏童那间小屋子的窗户。每一次苏童起床都会在窗户那儿晃动。这个动作是必须出现的,那张床就在窗户的下面。自从苏传林给她出了这个主意,心里的波澜已经无法收拾,一看见苏童光溜溜的上身出现在窗口时眼馋死了。
她每天起的都早,精心洗漱了后都坐在大门前,翻手里的那本书,其实眼里和心思都是那扇窗户里。
她在等待苏传林,心里很焦急。他出去找一种药,让男人一看见女人就动心的药。听说这种东西很神秘,十有八九都凑效。疯子出去已经两三天了,到现在连个人影影也没看见。她觉得苏传林这个骗子是吹牛的,同时也巴不得把那种药快些弄回来。因为在她的眼里,小伙子的暑假是很短的,这只俊鸟是要飞走的。
她原是一个本分的女人,可这个连天下人都不知道的苏家弯,在这儿却改变了她。她要活着,她害怕那把锋利的刀。只有这样,后面的日子才有一个盼头。幸好老天爷赐给她了一个美丽的宝贝。尽管是龌蹉的,不道德的,但却是威逼的。这责任不在她身上,是苏传林帮她做下来的美事!
尽管如此,她眼馋心不乱。那神秘的药没出现之前她是不会起那门子心思去勾引一个少年。
前天苏童听杨慧林队上人在庄稼地里说她进县医院了。苏童去问个具体,那人说不清楚,是晚上的事。她老汉杨明清脾气脾气不好,那女子挨了打,当时家里像遭了火一样的到处闹。
苏童认为杨慧林挨了打,一激动,那心脏病肯定会复发,这老毛病在医院呆的时间不会很短。这两天也没出去,干脆在家睡大觉,他妈老汉喊死也懒得起床。初秋的天气在中午阵时,那袭人的高温像把人装在笼子里蒸肉一样。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翻来覆去的把一床大花毯子裹的像一根麻花。他索性不睡了,起床快速刷牙洗脸,扒了几口冷饭就拿起一块香皂要出门,到河里去洗澡。光着上身,穿一条暗花大裤衩子,走时连门不关。
林小端看见他出去了,连忙端起一盆衣服,门也没关,一路慢走,一面假装瞧自己家里的庄稼地。
她知道苏童还是在老地方,准是在平桥那儿洗澡。只要是夏天,只要天一热准能看见那光溜溜的身子在河水里拱来拱去的游。以前她不经意,加上苏童年龄还是一个少年,那场面在正常不过了。现在,这小伙子可能会走进自己的生命里,那关注也就变成了一种吸引。
平桥这地方是人们喊出来的一个小地方,是河面最宽,水也深的地方,桥面是两块很长的石板,所以叫平桥。苏传林家有一块地离桥很近,站在地里能把河里的一切看个明白。洗衣服的石头墩子在地的下面,几个石头排成排,清清的河水从平桥处流下来,一湍一湍的旋成了窝。
苏童看见了她,因为是一大家人也没顾及个啥。脱了大裤衩子,往身上抹了水就打香皂。
“堂嫂,我要洗澡了!”
林小端经这么一喊脸一红,害羞的笑了。
“你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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