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爷爷手中的小刀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罗烈就为自己的张狂后悔了。
全身的冷汗不受控制的浸湿了全身,身体也跟着小刀的刺入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旁边的时山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立在原地。倒是旁边的壮汉岚图率先反应了过来,俯下身子用双手压住了罗烈的双肩,把罗烈牢牢的定在了床上。
那边的时爷爷手上却没停,小刀深入伤口划动了起来,随着多余的血肉被切除,罗烈顿时忍不住发出剧烈的惨叫。叫声充斥着整个山洞。岚图赶紧提醒时山山,让其拿一块布塞进罗烈嘴里防止咬到舌头。
时山山此刻已经被罗烈的惨叫吓呆了,听到提醒才赶紧拿了一块毛巾轻轻放进还在惨叫的罗烈嘴里,顿时整个山洞里动静才小了一点,时山山看着罗烈满眼的心疼,自己哭的梨花带雨都顾不上,手上拿着湿巾细细的擦拭罗烈额头上汗水的同时声音颤抖不停的安慰他:“没事的,很快就好了,再忍忍就好了。”
此刻的罗烈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双臂因为过度用力已经痉挛,头不停的撞在脑后的兽皮上,发出阵阵闷响,时山山心疼赶紧用手垫在罗烈的后脑位置,顿时被罗烈的头撞的生疼,可手掌越是疼痛,时山山就越是难过。现在的罗烈已经失去了意识,全是肌肉本身的痉挛在抽搐。如果没有岚图的压制,恐怕早就挣扎起了身,幸好腿部早就被有远见的时爷爷用布条捆了起来,时爷爷虽然看起来面不改色,但额头上的汗水和微微颤抖的刀尖证明了他并不像其表现的那么冷静。
等到给伤口敷上药包扎的时候,罗烈已经生生疼的昏死了过去。对于他受的苦,三人都是心疼的默不作声。连时爷爷都难得的握了握罗烈的胳膊叹了口气。时山山更是守在床边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岚图倒是临走时夸赞了罗烈的勇敢,只是两人并没有心思回应他,他也只是憨憨的挠挠头,和收拾好东西的时爷爷一起出了山洞。
山洞里只剩下时山山和昏迷的罗烈,时山山坐在木床边,细心的整理着罗烈被汗打湿的头发,罗烈到天星村也有三个月了,其间时山山也给他剪过一次头发,但也远远不及在王府那般精心修剪的短发模样,细碎的长发已经过了耳鬓,额头也被遮了大半。加上村里的生活自然是不如王府里养尊处优,原本胖乎乎的圆脸也消瘦了不少,颌间的棱角变得分明,经常风餐露宿也让他白净的脸变成了小麦色,看起来年龄反而比鹅蛋脸的时山山还要大一些。时山山看着这张脸顿时有些恍惚,除了衣领内那张雪白的无事牌以及缺失的右手拇指,其他的如何也不能和记忆中刚捡到他时的相貌契合起来。
罗烈是在第二天才醒的,因为之前过度用力导致浑身肌肉酸痛,连手都抬不起来,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勉强下床,时爷爷用木头给他重伤的右腿做了个简单的支架,才勉强可以走几步路。
现在的罗烈右手和右腿都包的和粽子一样,走路一瘸一拐,时山山看的是又心疼又想笑。岚图倒是完全不顾忌,看着他的模样咧着嘴放声大笑。在这几天时山山的介绍中,罗烈才知道这个憨憨的壮汉是来自于天狼山北边的图雅部落,现在罗烈所在的山洞就是图雅部落的休憩点之一。
图雅部落有个习俗,就是追求部落里的异性要用稀奇的天材地宝作为定情信物,而岚图就是和部落里一个叫安雅的姑娘互生情愫,于是就出了部落来找寻宝物中偶遇时山山的。
时山山当时偷偷跑上山之后,搜寻无果却找到了这个山洞,而岚图打猎回来正好碰上了在山洞休息的时山山,之后又碰到了找来的时爷爷。一问之下才知道罗烈还在桥那边等着,眼看着天黑了出去不安全,热心的岚图就主动请缨去寻罗烈,结果到了吊桥扑了个空,回来的路上看到罗烈点燃木堆的烟火才找了过来,那只救了罗烈的巨熊就是岚图从小养大的。
岚图对这块森林情况非常熟悉,尤其是各种草药野兽,他会给罗烈带回来一些治疗伤势的草药,尤其一种被称为血玉果的红色果实,罗烈吃完之后明显感受到有一股暖流传至四肢百骸,加上岚图经常打回来各种野兽补充营养。在这种药物治疗和时山山细心的照料下,罗烈的伤势好的非常快,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能够进行正常活动了。
时山山也把天星草的残页给岚图看了,岚图只看了一眼就摆了摆手让罗烈三人哪里来回哪去,这个天星草就不要再想了。可是在时山山楚楚可怜的哀求声中,心软的岚图才不得已把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天狼山虽然常年积雪覆盖,但事实上它是一座地脉流火的火山,这个残页注释中的天狼山深处不止是深山,而是地底深处。这天星草就生长在地脉流火伴生的一种红色玉石上。因为地火极不稳定,不被地火覆盖又能吸收到地火的红色玉石本来就少的可怜,而人能到达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地方能进入地脉,而那里恰好有一块这种红色石头,上面也确实长着这个草,这是我亲眼所见。”岚图倒是知无不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