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磨磨罗烈的性子,也许是为了给陈大彪恢复的时间,两人还在牢笼里安稳了过了两天,罗烈在这两天渐渐了解了这个人贩子窝点的情况。
刘老头很少出门,这里的事大部分都是吴海在管,走廊里的小孩早上就会被专人送出黑楼,到附近的几个乡镇里或乞讨或偷窃,晚上回来会根据收获的好坏来给予奖励,如果收获好,不止能先吃上饭,还能进房间里睡觉,甚至第二天还可以休息一天,不过据陈大彪所说,这休息一天也不过是留在黑楼里打扫卫生,休息的目的也只是防止失主回过味来找麻烦。
二人在牢笼里度过了数日,终于被来人带了出去,陈大彪对此已经司空见惯,见罗烈四处观察的模样赶紧按住,偷偷的摆了摆手让其安分一点。走廊上有两个打扫卫生的少年,看见罗烈二人也只是扫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陈大彪见到这少年也只是冷着脸走了过去,显然有些前因是罗烈所不知道的。
两人被带到黑楼下,这时罗烈才发现原来这个胡同底还有一个小门,门打开后才发现别有洞天,门里是一个小院,再里面是个一丈来平方的小屋,院墙顶都插着防止人逃跑的碎瓦片,院子不大,里面摆着一个石桌和一些小竹椅,竹椅上躺着一个小老头,清早的阳光从围墙上方洒下来,正好照在老头躺着的位置,老头怡然自得的闭眼哼着小曲,三人进来他也没有回应,倒是陈大彪先开了口。
“孙爷,我又回来了!”
姓孙的老头也不睁眼随口应道:“兔崽子这次跑了多远?”
“六七十里地吧,差点点就跑掉了,结果被人给卖了。”陈大彪满脸的唏嘘。
送他们来的男子这时插了进来:“孙爷,这是新来的,听说身子骨不错,麻烦您调教一下。”
孙老头摆了摆手,男子便自己出去了,留下了罗烈二人在小院里。
陈大彪轻车熟路的拉了把竹椅坐到了孙老头旁边,节奏轻快的给老头锤起了腿。
老头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你这个兔崽子什么都好,活也干的干净,就是怎么老想着跑路呢?现在南方水患还没过去,到处都是饥民强盗,你就是出了福寿镇,出了离阳县,在这北部郡群龙无首各自为政的情况下,你一个小孩子又能逃出去多远呢?最后不是饿死在路上就是再被其他拍花子的抓起来。”
罗烈听到这里才惊觉自己在离阳县内,之前时山山摆弄地图的时候他正陷入失神的状态,根本没注意到身处的位置。
赤阳帝国以武灭前朝立国,以郡县治国,以方位下设六大郡,各地藩王行使郡守的职务。罗武管辖的北部郡东临东海,是在大陆东北方向,向南便是鱼米富庶的中州郡和紧靠南疆的南部郡。帝国西部自北向南分别是西北郡、关西郡以及西南角拥有玉屏山作为天然屏障的南隅郡,自身朝廷在帝国中央直辖各郡。
这离阳县的县令就是罗武带兵时麾下的一个校尉,罗烈过生时两人打过照面,罗烈想到若是能够和其见面,一定能够解决当前自己的困境,甚至还可以去黑虎寨解救时山山。想到此他终于有了目标,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那边孙老头还在和陈大彪惬意的聊着天,过了一会儿,孙老头才把眼光看过来:“小子,把上衣脱了。”
罗烈看到陈大彪朝他点点头,才不情愿的把上衣脱了。孙老头又伸出食指转了一圈:“转一圈看看。”
这时孙陈二人才看到罗烈小小的身体上却遍布着伤痕和淤青,尤其是胳膊和胸口处,多种伤口交叠在一起,有些伤口还在恢复中,黑褐色的疤痕还没脱落,满身的淤青更是数都数不过来。陈大彪看的傻了眼,一时之间呆在那里,倒是孙老头饶有兴致的起了身,走到前来绕着罗烈细细的打量,把罗烈看的浑身不舒服,寒毛都树了起来。
“这黑虎寨是看走眼了啊,这哪是当扒子的料,这分明就是寨子里的好苗子啊!”孙老头边看边吧唧嘴说道。
接着他用手抓住罗烈的胳膊,感受了一下肌肉里的力量感,转头对着陈大彪说:“你以后和他一起出活,这小子关键时候能救你的命。嗯,天资不错,我调教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看着罗烈一脸不适的表情,才安抚道:“小子,你算运气好的,到这儿无非是过的苦些,好歹还能留条命,咱这手艺虽然被人瞧不起,但也能当个活命的生计,安生学着吧,逃被抓到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说着抬着下巴指向陈大彪的方向。
陈大彪注意到看向他的目光立刻顶嘴道:“我家里有事!不就是鞭子嘛,再来一顿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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