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这是...要跟我断亲呐?”
沈有根神情一滞,他没想到沈青敢把话挑明了说,这让他感觉脸有点臊。
罢了,面子哪有钱重要?
“没错。”
“好!”
沈青神情悲痛。
“旁人不喜,还舔着脸往上凑?我又不是没眼力见。
书记,劳您做个见证。
打今起,我沈青、我妹沈小花,和沈有根、沈铁山、沈铁栓、沈铁丽三家人断绝关系。
我不用孝敬他们,他们也不用帮衬我,路上见了,也权当对方是陌生人。”
沈青嗓音悲怆洪亮,他要确保麦场内偷瞄这边动静的所有人,都能听清他的话,待‘断亲’一事传开了,沈有根想反悔,都反悔不了。
王文正嘴角微抽,真是山路十八弯,一弯又一弯,小偷-明抢-整小集体-断亲,可不能再变了。
“行了!亲都断了,甭在麦场杵着了,大中午的,各回各家吃饭罢。”
“好,听书记的!”
沈有根领着俩儿子大步离开,生怕沈青反悔追上他们。
须臾,书记也走了,沈青却没走,他拉着板车来到一拐角前。
“舅,别躲了,我老早就瞅见你了。”
唉---
一声叹息后,拐角处,走出一戴扁锥形竹帽的中年男子。
身形瘦高,额头三道横褶,裤腿沾有湿泥,身上飘着一股腥味,正是沈青舅舅许保康。
许保康摘下竹帽,捋了下黑亮的颅顶,“大青,你真跟沈家那帮人断亲了?”
在许保康眼里,外甥沈青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嘴皮子都磨破了,叮嘱他关心妹妹,挣到的钱,攥在自个手心里。
沈青偏不听。
钱,全部上交。
小花被沈敏和沈小海欺负,他竟...帮着外人斥责亲妹妹?
天杀的,许保康看到外甥女小脸被掐得又红又肿时,真想抄起赶鸭子的长竹竿,打到安宁村沈家去。
许保康越思索眼神越孤疑,这小子,该不会在联合沈家人演戏,想从他这里捞钱吧?
不怪许保康多想,沈青确实干过些破事。
去年夏天,沈青敲许保康家的门,称沈小花学费没凑齐,想让他帮衬些,许保康二话不说,拿钱给沈青。
结果。
那笔钱,用在了沈小海身上。
沈小花不想辍学,跑到亲舅家求帮忙,许保康拉着外甥女去求校长。
那时,已过了报名期限,他又是送咸鸭蛋,又是扯祖辈关系,让小花喊人二爷爷,好话说尽了,才帮外甥女报上名。
俗话说,外甥多像舅。
沈青也捋了捋颅顶,头发浓密茂盛着呢,他了解原身干过的破事,也猜出了许保康在担忧什么。
“舅,小花应当跟你提过,我前几日生了场重病,连发了三天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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