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赵亦上大学后基本都是和母亲通话,很少在和父亲联系,每次回去父母吵架,大姐二姐还有妹妹都会站在母亲那边责骂父亲,只有赵亦觉得父亲可怜。她知道,父亲有错,母亲也有错。
上大学一两年后,赵亦再回家,母亲的受伤长满了老茧,二老脸上多了许多皱纹,父亲的鬓角也多了很多白发,尤其当赵亦看到父亲那双快跟自己手臂一样细的双腿,鼻头一酸,心里难受的不行。后来父亲多年来积劳成伤,关节炎骨质增生日益严重,走起路来都费劲,后来还得了高血压,高血糖,需要吃药控制,就连后面突然住院查出来患了脑梗,他还是闲不下来。赵亦毕业那年,父亲在山上烧草时由于风大再加上天气干燥,差点引发了山火,父亲一个人在山上不听的灭火,最后控制住了火势,可自己的脚也被烧伤得很严重。
父亲瞒着家里,若无其事的忙了几天,知道发觉脚痛的不对劲,这才跟母亲说,赵亦当时在上班,志妹妹带着父亲去看医生。家里人也没跟赵亦说,还是赵亦回家看他们时才知道。
赵亦生气的骂了父亲一顿,父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弯着头一言不发。本来是简单的烧伤,可因为拖得时间太久,再加上父亲本身就有很多疾病,烧伤演变成了糖尿病足,父亲住了几个月的院,伤口一直发炎化脓,反反复复,创口面积在不断扩散,医生说再严重可能要截肢。
原来父母给的爱如此沉重,除了自己的青春和岁月,还要不断的献出自己的身躯。当年父亲的那根手指如此,现在截止的脚也是如此。希望一家人健康,幸福,和睦,是赵亦一生的愿望。
父亲的脚伤已半年有余,还未见康复,医生反复强调注意控制血糖,禁烟禁酒,可父亲回家之后还是躲着偷摸的抽烟,被发现后被大姐二姐一顿数落。
赵亦在林城上班,每次打电话听母亲说父亲又偷偷抽烟,赵亦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倒是不怕死,可每次脚痛都会哼唧着给大姐二姐打电话,大姐照顾5个孩子,不会做饭的老公,还有不听话的爹,二姐又要到处跑案子,晚上还要直播,还要医院家里的跑。
“许是从前你们把我们养大太辛苦了,现在长大了,要把该操的心还给你们吧。”赵亦对母亲说。
几个姐妹都长大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竞争又大的时代,她们自己的生活已是一地鸡毛,父母生养之恩他们会尽全力偿还,赡养照顾都是她们的义务,可她们也不能成天围着父母转,她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们这三十年来无休止的争吵让几个姐妹从小自卑到大,刻在骨子里的“不配感”充斥着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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