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妈呀!”

屋内传来李婶的惊呼,詹云生几步迈进房门。入眼是掉下床榻满脸慌张的凌相意和睡眼惺忪的李婶。

“我就眯了一会,怎么还掉床了?来来来,快起来。”李婶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上脸红羞涩的凌相意,见小姑娘脚底没力站不起来,如同提小鸡仔般将她提到床上。

“谢......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阿姨是啥?”

“奥,就是谢......谢谢,谢谢......额......”凌相意笑的尴尬,在脑海中慌忙寻找这个世界对中年妇女的称呼。

“她是李婶。”

淡淡的声音传到凌相意的耳朵,她不假思考的附和道,“啊~谢谢李婶!”

“你这孩子,我都说了不用客气。”李婶拍拍凌相意肩头,转身去倒水。

李婶胖乎乎的身子退开,一个身形高挑却消瘦的男子轮廓出现在凌相意视线。

刚才的提醒,是他说的?

凌相意刚醒,视线有些模糊,她揉去糊在眼前的眼屎才看清那男子的相貌。

白,白的几乎透明,说他是小白脸,眉眼倒是生的硬朗。只是这身子有些太过瘦弱,有点像......像什么来着。

待凌相意抬眼要看个仔细,那男子已经来到身边。

“呀!”惊讶声早一步叫出来,凌相意捂着嘴巴,想要收回脸上的惊慌已经来不及。

慌乱之余,詹云生已经收回压在凌相意腕脉处的双指,平静看着她的面容,说,“没事了,热毒退了。”

李婶说的对,睁开眼睛的她更漂亮。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凌相意没有避开詹云生的目光,解释道,“只是乍一看见,有一点点害怕。”

见凌相意抬手比划着是多么一点点的害怕,詹云生抬抬嘴角,淡淡说道,“知道了。”便转身退出房间。

“唉......”李婶看着离开的詹云生,端着水坐到凌相意身边,面色的和蔼的问,“姑娘,你叫什么?”

“凌......凌相意。”凌相意接过水,抿了一小口。

“凌姑娘,你怎么会被困在后山捕兽的坑里啊?”

“捕......捕兽的坑?”凌相意凝滞几秒后,在心中问候了挖坑人八辈祖宗。

“对啊,要不是云生上山采药发现你,明天的太阳你都不一定见得到啊。”李婶唏嘘着拉过凌相意的手,“姑娘家家,可不能乱跑啊。”

话糙理不糙,凌相意僵硬的咧开嘴,附和道,“是啊,谢谢李婶。”

“你不用谢我,是云生把你背回来,救的你。”

刚刚那个男人么?

“他叫什么?”

“詹云生。”

“詹云生......”凌相意默念名字,回忆着小说里好像没写过这个人吧。

“你不要看云生只有一只眼睛,他可是北川城最厉害的大夫。”李婶再次唏嘘着摇起凌相意的手,说,“如果不是没了只眼睛,他的模样怎么也是我们这十里八村的俊后生。”

“那......那他的眼睛。”凌相意想到刚才詹云生站在身前,那只深陷萎缩的眼眶,犹豫怎么开口才能问的婉转些。

“哎呀,他瞎的那只眼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

不是,婶儿,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么??

李婶长叹一声,作出‘你听我细细说来’的架势,却被进来的詹伯打断,“他婶,你还留下吃饭么?”

“哎呀,这都晌午了啊!”李婶一拍大腿,恍然道,“我还得给我孙子做饭去了。”

饭......是啊,我就是被饭味香醒的......

凌相意舔舔嘴角,看着站在门外的詹伯,厚脸皮的问道,“大叔,是不是炖肉了?”

......

“呵~”坐在院里的詹云生听到这话,不由笑出声。

詹伯也是被问的一愣,才笑答,“有,有啊,姑娘,出来一起来吃吧。”

凌相意应声起身,又无力的跌坐回去,病去抽丝,她的身体这会实在太过虚弱。

“给,用这个吧。”一只旧拐杖支在凌相意床边,詹云生温声说道,“吃饭前,先把衣服换了。”

他真的不喜欢这个味道。

“谢谢。”凌相意看着床头边的衣物,点点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凌相意在詹云生关门离开的瞬间嘴角就咧到耳朵根。

无疑,凌相意是个乐观,积极向上的人,此刻她的心中只剩终于能吃上肉的喜悦。

她口中哼着小曲,喜滋滋的换上有些肥大的长衣,这粗布衣裳洗的有些发白,淡淡的皂香让人觉得清爽,凌相意抽下自己旧衣服上的革带系在腰间。长衣穿在凌相意身上松松垮垮,只有腰间被紧紧勒住,但她仍旧很满意。

比起之前那身臭臭的强多了,宽松些就是舒服。

换完衣服已经耗费不少体力,凌相意又躺了会才拄着拐杖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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