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应着小狗的叫声上楼,张姨边拖鞋边跟小狗说“我要赶紧做饭,你自己玩儿”就小跑进了厨房,刘颖也说了句去帮忙,也跟着进了厨房。客厅里剩下方杰和林叔四目相对,方杰手搓着裤子起身来到厨房,问刘颖,“要帮忙吗?”张姨扭头看了眼刘颖,刘颖点了点头。张姨说,“那你弄鳕鱼吧”。又回头看了看刘颖,说“那你出去吧,厨房地儿小,你吃点东西”。林叔也在外面叫刘颖“出来看会照片,休息一下”。方杰变成自己在厨房里面对张姨,他一下子又手足无措了起来,不过这总比在外面强,至少有个事儿干,说话有时候比沉默更尴尬。
刘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多多摇晃着尾巴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门口使劲叫,林叔抱起多多转身进了卧室,刘颖刚站起来要去开门,小飞从外面把门打开了。正巧,林叔左手抱着多多,右手拿着相册从卧室出来,招呼刘颖和小飞,“来,一起看相册”。
刘颖指着一张小璎高中军训时的照片“你看,小璎多好看,穿军训的衣服都好看,诶,旁边那个,那个是我哈!”
林叔问,“谁给你们拍的?”。
刘颖说。“小璎找教官拍的,她带了个卡片机,2000年初,那时候我们都没见过卡片机,她带来给我们拍照,大家都特新奇,连教官也好奇,特意试了一下。但好像卡的内存特低,拍不了太多张。”
林叔说,“哦,对,她从我这儿拿的,说要记录一下”。
刘颖说,“小璎老有挺酷的东西,她之前给我了一张Queen的打口碟,说是您从广州带回来的?”
“对,97年吧,我出差去广州,第一次见这种外国光盘,还被消了个口子,就挑了个有机器人封面的买回来,其实我也不懂这些乐队。小璎看见之后特兴奋,但那时候家里没有CD机,估计可能也要到2000年左右吧,才有,她还感叹,我爸这么土的人,居然买这么时髦的东西”。林叔说着就笑起来。
刘颖翻到一张自己和小璎的合影,背景是长颈鹿的半个脖子,她一下子笑出了声,说,“快看这张,是非典那年,学校都停课了,我和小璎去动物园逛,那时候公共汽车上压根就没人、街上也没人,我们就带着零食来看动物,整个动物园都是我们的,一逛就是一天。好像现在都有栅栏了,那时候还能摸到长颈鹿头呢。”
林叔“呵”了一声说,“你们这俩孩子,胆子可真大!”
刘颖接着说,“是,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就觉得生病是离我们很远的一件事儿”
林叔问,“这照片是你俩自拍的?”
刘颖想了想,扭头看向小飞,说,“诶,不对,这张是不是你给我俩拍的?这技术太次了,长颈鹿都没露头”。
小飞害羞地点点头,说,“对,是”
林叔问,“你跟他俩不是一学校的,怎么玩儿一块的?”
小飞摸着头说,“有次小璎和刘颖去当代那广场,我在那儿玩儿滑板”
林叔点了点头,刘颖接着说,“就那次,小璎指着你说,咱俩看会儿这孩子”,小飞说,“切!你俩还比我小一岁呢,还这孩子”又问,“为什么看我?”刘颖说,“我也问了这个问题,小璎说,我要看看,他那大金链子飞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撞翻了牙,哈哈”
大家都笑了,小飞说,“嘿,你俩就不盼点好儿是吧”。
方杰在厨房听着外面一阵阵的笑声,心里不是滋味,自己就像是张姨请来的帮厨,而不是刘颖带来的未婚夫,可未婚夫要怎么表现才对呢?他也不清楚。饭都做好了,张姨端菜上桌的时候,招呼方杰和小飞把餐桌拉出来一些,又让林叔去多找两把凳子,跟刘颖说开一瓶酒,自己去洗杯子拿碗筷。林叔调侃了一句,“一切行动听指挥,一切指挥靠夫人”。
一瓶红酒浅浅地分给了五个酒杯,张姨问,“你俩一会儿不都得开车么?”小飞说,“嗯,我叫代驾吧”。方杰说,“我电动车”,林叔说,“电动车也得注意,你喝可乐吧!”。方杰觉得自己又被排除在外了,他紧握着酒杯,心里的不乐意挂在脸上。张姨赶紧说,“就这么一口,喝完多在家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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