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去抓鱼试试!”隔着厢房门,陈寒对着静琳师姐笑道。

“你以为还有啊!要不是下大雨,他们都要放干水了!”静琳师姐很是不满,可能她觉得就算是陈寒要救济他们,也不能弄个底朝天吧?

“你去烧水,我有办法!”陈寒笑道。

“早知道这样,那三只野鸡我就不应该放了!”静琳师姐嘀咕着,打开了厢房门,小黄狗被她紧紧抱着。

陈寒呵呵一笑,盯着土狗道:“要不干脆?”

“不行!”静琳师姐瞪了陈寒一眼,反身进去,重重地关上门:“想都别想!”

“逗你玩呢!”陈寒呵呵笑着,来到后院,拿了竹篓,冒雨来到水潭边,跳进深潭里。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弄到一条两斤左右的鲤鱼。

将米缸翻过来,这才弄了小半碗小米,但是陈寒还是舍不得,没让静琳师姐煮了,一条鱼,两人一狗,好在多放了些野猪油,汤是撑圆了肚皮,汤水在肚子里晃荡,但似乎还是感觉到有点饿。

拿着小米下了道观,果然如陈寒所料,发现了一些野猪的足迹。因为山下的庄稼被水淹了,野兽也没有了吃食,只能往上面来。

只是几个陷阱里积水太多,没办法,回到道观去了木桶木盆,开始往外舀水。摸索着下到陷阱里,静琳师姐也接着水往外倒。将木桩扶正,陈寒上来,从路边往陷阱处撒着小米,看得静琳师姐都好心疼的。

万一没逮到野猪呢?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明早就去镇上,大概中午就有吃的了。说实话,粮食吃光了,陈寒并没有后悔过。

一来,秦丘子走后,洞溪坪的男女老少、大大小小都上来帮忙,可能是老夫子组织的,但是没有任何人讲什么,做完就走了。秦丘子入土为安,村民出了大力。

二来,这个时候的村民十分淳朴,也懂得感恩。

三来,就是陈寒想再怎么样,他也会比他们更会懂得如何去赚钱,而他们除了在田地里刨点食,就不懂得怎么去赚钱了。

不管是天无绝人之路也好,还是好人有好报也罢,第二天清早,陈寒跟静琳师姐下道观去看陷阱,不仅发现了一头,而是两头。

一头受伤较轻的野猪被带上了山,被陈寒用插入地下的木棒圈了起来,虽然左冲右突的,但是逃脱不了囚牢。另一头重伤的野猪被陈寒直接砸着头部,带上山处理了。

野猪肉有膻味,陈寒是清楚的。家猪都要膻,何况野猪呢。不过,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有的吃不饿死就行了。

正好里长派了村民给陈寒送来小米与面粉,陈寒也送了一大半出去,毕竟现在大家都困难,相互帮助,共渡难关吧。

又过了四五日,天se放晴,远山还出现了绚烂的彩虹。由于大雨的冲刷,谷口宽阔了一些,虽然大雨停了,洪水退却了,但是洞溪坪依然一片汪洋。

榕树露出了三米多深,但是黄夫子茅草屋却已然不见了。踩着淤泥,面对大自然的肆虐,渺小的人类毫无还手之力。别说黄夫子一家消失不见了,就连很多村民也随着洪水消失了。

现在更加困难的是,之前的庄稼眼看过一两个月就要丰收了,但是现在田地被淹,颗粒无收,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呢?这是摆在所有村民眼前的问题。

李钊青终于来了,县城被淹,他带着衙役,组织县城的数千号人转移,虽然人员没什么大的损失,但是来不及撤出的粮食、物资全没了,就连县衙这次也没能保住,几乎是整个县城面临着重建。

陈寒让静琳师姐取了一百两银票,递给他。李钊青不肯要,陈寒笑道:“你现在也困难,我是能帮则帮,帮不了我也没办法。”

李钊青很忙,这次是专程过来给陈寒送粮食的。原本送了一百斤,但是在山下分给了村民五十斤,毕竟现在到处缺的都是粮食啊!而且粮食憨贵,你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县城重建,大抵府里也帮不了多少,关键还要靠县衙自己去筹钱了。

李钊青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品着他带过来的雨前茶,静琳师姐看着陈寒,陈寒问道:“怎么了?”

静琳师姐迟疑了一下:“公子,你会收留他们吗?”

陈寒知道,静琳师姐说的是那些孤儿。当初,静琳师姐也是孤儿,所幸被静玄师太收留,才能活到今天。身世相同,遭遇一样,静琳师姐自然动了恻隐之心。

手里看起来是还有三百多两银子,可是现在你有钱不一定买得到粮食,而且在镇上、县城买不到,一定得去五原城。遭遇了洪灾,粮价上涨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以前十来个铜板一石粮食,但是现在极有可能翻了三四倍,镇上就是如此。

老老少少六十来号人,单是每天的消耗,就不是小数。李钊青送来的五十斤粮食,熬不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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