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蝉声鸣叫。吴府前院书房传来稚嫩的读书声。书房窗外,鸟儿在吃那鸣叫的蝉和捕蝉的螳螂。‘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读书还是有用的吧~’“姐姐,姐姐,七姐姐”只听到稚嫩的声音传到璟禾耳朵里。下一秒“吴璟禾!!!”一声怒吼急袭而来。“爹爹,不要动气嘛~刚刚孩儿看到鸟儿在吃虫,明白了爹爹前些日子讲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什么意思了。爹爹,好厉害!”吴承懿咳了咳,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缓了口气。心想‘唉~我家禾儿啊,从小就聪明,要不是几年前冻坏了,伤了身。罢了罢了~’“嗯~~~很好。不过还是要罚的。《三字经》抄书1遍。抄完再来读书。璟竹啊!你也一样。”

随后璟禾牵着璟竹的小手,回梧桐轩。路上两小只慢悠悠的走着。“姐姐,你下次不要再看向窗外走神了,好不好呀~你每次走神,我就一起受罚。”(虽然每次都不忍心连累了这小豆丁,但是吧~是父亲要罚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嘛~哈哈哈!)“好~你七姐我答应你。可这也是爹爹在教我们一家人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啊~不要委屈嘛~咱们一起读书一起抄书不好吗?”璟禾摇了摇璟竹的手。“好吧,我也不是怪姐姐。可是,可是,姐姐你要把大哥送你的好墨送我,好不好~”可怜巴巴的望着璟禾。“好啊~我就知道你惦记我的好墨呢。本来想着过几日送你的。那一会儿回去,我就找出来送你可好!还有我最爱吃的牛乳糕也给你。”璟禾拍着胸脯很豪气的样子,小姐弟俩又欢快的往梧桐院走。小孩子嘛,总是会很快忘记不愉快的事。

午饭时,和杨大娘子一起用饭时,两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讲今日课堂上的事。被逗得,笑了起来“禾儿啊~你呀~”随后听着平日有些不苟言笑的杨大娘子难得的开怀的呵呵笑了几声。

用完饭璟竹就回东厢房沉香榭歇午觉了。璟禾带着朱雀回了自己院子。梧桐轩花厅后面的锦懿轩。

“云雀啊~可有八卦可以吃瓜嘛~”璟禾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姑娘又说奇奇怪怪的话了。有是有,但是是关于姑娘你的。”云雀有些踌躇的不知道怎么和她家姑娘说。璟禾坐了起来,眯了眯眼睛看向云雀。“回禀姑娘,下人传您又被罚抄书,还嫡出的呢?读书习字都比不上兰墨小筑的六小姐。可是姑娘你可别气,他们就是乱嚼舌根,就是嫉妒您,嫉妒您是主君最疼爱的女儿。哼~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腌臜东西!”云雀愤愤的说。“额......。六姐姐在闺学中和其他府里的姑娘们比,是不错的。可是林先生不是说闺学中她教过的学生里是我嫡亲的大姐姐璟元最厉害嘛~我这去年才捡起来读书这件事。有什么好比的呢?”又道“唉~可惜在这个家里大多数人都只会看见读书好的。不过,还好我们这一房的姐妹不像别人家那么......”说完璟禾又顺势躺下去。(我和九弟弟教学进度也不一样。9月弟弟就要去书院读书了。唉~珍惜和九弟弟的读书时光吧!)

午睡后,璟禾喝了口茶缓了缓。“鸿鹄啊~去磨墨我要抄书,可不能因为我耽误九弟弟的功课。朱雀去把大哥哥(璟裕)前段日子送我的好墨给九弟弟送过去。”数了数《三字经》一共一千多字,就这样璟禾抄书到了夕阳西下。“姑娘歇歇吧~明儿白天再继续。晚膳有炒时蔬,还有小姐您最喜欢的红烧肉和西湖牛肉羹!”朱鹮从食盒里拿出饭食摆在桌上,一边招呼云雀端水让璟禾净手。一边吃饭一边想(手腕有点痛。毛笔字真的不好写。我真的没有书法天赋啊!!!!我还没抄到一半,可璟竹怎么办~唉,大概那小子比我厉害的多,我担心他,还不如担心自己的抄书进度。唉~)“啊~~~斯~~~好痛!”璟禾被筷子戳到,疼到叫出来。“我的姑娘啊~大娘子说过您,用饭时要专心,不能一心二用。您这块肉都夹住半天了!”锦鹮无奈的说到。“朱鹮!你家姑娘我手腕疼呢~”气呼呼的看着朱鹮,顾左右而言他。

用完饭后,在院子里散步。“小姐,小姐,我听到一个消息。”云雀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慢点慢点,不急。稳重点儿,别吓到姑娘~气喘均些再说话!这要是让其他院子的人看到会说咱们姑娘院子里的人没规矩的。”鸿鹄有些严厉的说到。璟禾没有阻止鸿鹄说教云雀,静静地等云雀缓过气来说话。“小姐~我去冯妈妈那里学女红,回来路上听到守夜的婆子聊天说二姑奶奶回来了。不知道真的假的?”“二姑奶奶??二姐吗?她不是远嫁到福州了吗?也没来消息说回家省亲啊?要是回来明早就知道了。好啦,我想休息了,你们也回去睡吧!”璟禾打着哈欠,走回屋子。

回到内室,洗漱后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放空自己。‘谁能想到,我一个21世纪米虫,33岁啃老族。我吴璟禾,来到这里三年了。大陵朝锦州福新县吴氏书香世家,父亲年仅四十就为当世大儒,继承祖上开设的锦山书院,我是这福新吴家二房幼女七姑娘--吴璟禾,原本的璟禾,在世雍2年的春节,和姐姐们玩闹时,不慎跌入荷花池中。风寒严重,在高热不退中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在睡梦中穿越了。我一个学渣,不懂冷兵器制作,格斗技巧0,四书五经未读过一篇!苍天啊!我要怎么活下去,好在一切从开始学起,不容易穿帮......’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小姐,小姐,我的好小姐,醒醒啊!”朱雀急急地叫醒我。“嗯~~什么时辰了。今天不去父亲那里读书,叫我干嘛~”“小姐,巳时一刻了。夫人派人传您去梧桐院,说是远嫁到福州的二姑奶奶回来了。”朱雀一边回应我,一边招呼云雀他们把洗脸水准备好云云。“啊~~母亲叫我去,可我还在抄书呢?可以不去吗?抄不完,明日去不了父亲那里读书了......”趴在床上,喃喃的自语。“好姑娘,好小姐,传话的是雪青姐姐。雪青姐姐说了,夫人的意思是今日您还是要去的,小姐您也是知道的,老夫人、老爷、夫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不是?”朱雀一把把赖床的我拉了起来,给我穿好鞋子。“最在意什么,一家和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打了个哈欠)二姐?自从3年前和大姐姐前后出嫁后,就和家里联系的有些少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呢?”我不解的说到。(我穿过来时,她已经嫁人了。)朱雀伺候洗了脸,坐到梳妆台前涂抹香膏,任由云雀和朱雀梳发髻。“姑娘,等晚膳时我去打听打听。”(P.S.我院里的姑娘可在我院里使用‘你我他’。是我给立的规矩之一。)云雀给我穿上今年新做的淡青色夏衣,我点点头。然后就带着朱雀和朱鹮去了梧桐院。留下云雀和鸿鹄看院子。

我住的锦懿轩距离母亲的梧桐院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我母亲的院子。看门的婆子看见我来了,赶紧向里面传道“七小姐到!”只听欢声笑语的正屋正堂里,传出来起起落落的声音“母亲,七妹妹来了。”此时正房正堂里,吴家二房未出阁的姑娘都在了,还有一位梳着夫人发髻,身着嫣红色夏衣的年轻女子。‘这就是传闻中的二姑娘璟茗~’进屋后,先是给母亲请安,后又和姊妹们见礼。互道安好后,坐在六姐姐璟兰旁边的绣墩上,慢慢地浅浅的喝着丫鬟新上来的茶水。听着杨大娘子和姐姐们聊天。正在璟禾走神之际,璟茗说到“七妹妹,几年未见长高好多呢。听说大病初愈后,就和九弟一起在父亲那里启蒙读书了。真是让姐姐我呀,好生羡慕呢~不知妹妹现在读什么书?”(OS.)‘呵呵~你和母亲还有两位姐姐聊天聊的好好的,怎么就话锋一转问我呢?我躲在一旁吃瓜看戏,就被你发现了,真是好眼力呢?我这么削弱存在感......。’“二姐姐,妹妹我才读几年书,哪能和家中姐姐们比呢?前年才启蒙,家中人都知道为何。爹爹疼惜才让我和幼弟一起启蒙读书的。至于读什么书,至多不过是孩童的启蒙读物罢了。”我露出人畜无害的水汪汪的眼睛望向璟茗,又道“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二姐姐,未来一封家书,就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呢?(稍稍停顿几秒)咦~怎么不见二姐夫陪你回娘家呢?难道是在前院请教父亲学问?”璟茗在袖中握紧绣帕,干笑几声,冷了声音说:“你姐夫没来。话说几年不见七妹妹,这嘴皮子真是好伶俐了啊!有些问题恐怕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该问的,可真是好(规矩啊~)...”砰的一声,只听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的声音。众人都朝主位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杨大娘子轻擦嘴角。“璟茗啊~璟禾才几岁,你可不能和小孩子置气不是?妹妹们有什么不对的尽管直说,当然了~嫁出去的姑娘不好管娘家的事也是常理。你这方面规矩也是家中学的拔尖的。”璟茗讪讪的说到“是,母亲说得对~”说完自顾喝茶,不再言语。“行了,都下去吧,晚上一起用饭,给二姑奶奶接风洗尘。璟茗啊~一路归家,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吧,就住在你出阁前的院子吧!”众人起身齐声“是,母亲!”鱼贯得出了主屋回自己院子。

“云雀啊~这二姐姐?她出嫁时,我在病中,且对她没什么记忆了。就听到一些风声,说是出嫁时和家里闹了不愉快。还有曾听到守二门的婆子闲话说二姐姐不是父亲的孩子,也不知道真假?”窝在美人榻上的我咬了口手里的果子。“嗯,姑娘。当年二姑奶奶出嫁时,我已经8岁了。真是好大的事呢!”云雀回道,手里轻轻的给璟禾扇着蒲扇。“当时二姑奶奶正在相看人家,夫人当时有意于京城礼部尚书楼家庶长子,当年的登科的一甲进士,和大少爷是好友,后同在翰林院当值。可她却认为夫人是为了大小姐,让她去当大小姐的助力。偏偏这时柳家二公子游学到福新时,特地来府上请教父亲学问,听我在前院当值的二哥说这柳二公子仪表堂堂,还被主君夸奖学识不错。在主君的书房偶遇后,便芳心暗许了,总是找理由给主君和公子们送吃食,不然就是以讨教学问为由去书房。一来二去这俩人就看对眼了,还互换了信物,再一次私通书信时,被巡夜的小厮逮到,东窗事发。本想捂着,但也不知道是谁把二姑奶奶这件事传出去了。柳家当时颇有微词,认为是二姑奶奶作为女子不检点,不同意这门婚事。大娘子才不得不费心周旋,主君找朝中好友从中调和,才成了这门婚事。”璟禾用帕子擦了擦手,给云雀递了杯茶。云雀喝完一杯茶水,继续给璟禾扇扇子。

朱鹮补充道:“至于二姑奶奶不是主君的孩子这事,倒是真的。不是讹传。听我娘说,二姑奶奶其实是大房小娘所生。当时大老爷和大夫人,婚后5年无所出。大夫人善妒,不喜夫君有其他女人亲近,但为了脸面和名声好看,提了个好生养也好拿捏的丫鬟为小娘。可这位姨娘当真好生养,开脸不到三个月就怀孕了。2个月后大夫人也有孕了。就有传闻说是这位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带来了大夫人的孩子,大夫人知道了这传闻觉得丢了脸面,再加上一个丫鬟出身的小娘先生了大老爷的孩子,虽然只是个姑娘。就借由一位道士卜算,说是二姑奶奶命格与大夫人的命格相冲。”璟禾递给朱鹮一杯茶,朱鹮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后,又道:“之后二姑奶奶出生后,大夫人就各种不适,折腾了一些时日,大夫人不足月生下三姑奶奶。那位道士所说之言又传来出来。老太太本想不管,但看稚子无辜,又是自家子孙。大夫人月子中,娘家母亲来看大夫人时,和咱们府上老太太叙话,说自家姑娘从刚有孕时怀像就不好,以至于生产不易,看来是那位道士说的不错,是二姑奶奶与大夫人命格相冲,有碍嫡出子女出生。不如将二姑奶奶过继给其他房。”朱鹮又喝了杯茶,说:“老太太能说什么呢?本身就偏心大房,当时大房子嗣单薄,也不想嫡子没出生,让庶出的先生出来。就找大娘子叙话,故而大娘子只能顺势应下,就记在了刚刚开脸的方小娘名下了。那几年大房还没去大夫人娘家的书院任教。那位小娘总是偷偷看二姑奶奶,看看二姑奶奶过得好不好。不知道怎的二姑奶奶从哪里听到说自己是大房小娘生的,并偷偷的去找大房的那位小娘质问,那时候二姑奶奶已经6岁多,已经记事了。后来二姑奶奶就和咱们房的人生分了,还处处和大小姐较劲,争高低。唉~”朱鹮和云雀说完,就退下去了。璟禾听完这些想‘这大房真是~容什么都容不下,还要我们二房兜底。虽然说这个时代当嫡妻的、当家主母的不易。说来说去还是祖母偏心!’

第二天,梧桐院萱德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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