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现在知道了,众多的疾病本身都与免疫炎症反应相关,比如心肌梗死和脑梗,还有糖尿病和高血压。当然这些相关性还停留在争论阶段……”高桥津津有味地讲着,只见一个人在台下焦急地叫他。
“什么情况?”高桥问他。
“奥多摩水库出现了一具遗体,警视厅怀疑其携带有致病类寄生虫。本乡教授现在走不开,委托你去一趟?”
“我去一趟?我也不是研究寄生虫的,去了那能怎么样?”
“警视厅方面提供法医的,我们只是作为专家代表旁观,验收核查结果就好了。”
“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这必须本乡教授去啊?我在这方面可不专业。”
“不专业无所谓,反正法医只追究死因究竟是什么,你只需要判断他的死因是否与寄生虫相关就够了。”
“有没有资料说是什么寄生虫?”
“资料没提及,据说只是一种丝虫,但是不清楚是哪一种。”
高桥来到现场,只见一男一女等在门前:
“是高桥副教授吗?”那个女人问。
“诶!”
“这么年轻就是副教授,年轻有为啊!我像你这么大还蹲在街上抓贼。”那个男人和他说,“你好,我是警视厅的特别任务部探员中山真阳,上级安排由我来主导这次案件的调查。这是我的助手渡边和奈。”
三人一同进入检查室的玻璃窗外,两个身着防护服的法医正在对受害人的遗体进行检查。
“死者身高174cm,体重75kg,根据牙齿磨损程度判断年龄在五十岁上下……”法医开始对其进行体貌特征描述。
“这个死者没有任何外伤,但是有鼻腔出血,我们初步的判断是溺水。”渡边和奈向高桥信介做出解释,“我们在死者的体内,尤其是腹腔内发现了大量寄生虫,根据法医初步判断是某种线虫,高桥医生怎么看?”
高桥翻看了法医的初检记录,开口说:“首先纠正一下!我不是职业医师,所以你不能叫我医生。从镜检结果来看应该是一种丝虫,像是马来丝虫,但是这种丝虫在日本并不常见,应该是一种东南亚地区的常见寄生虫。”
“你的意思是,死者不是本国人?”
“死者泡成了这个样子,我也只能说他应该是蒙古人种,严格来说这个说法也不准确,不过方便你们理解,除此之外很难做出判断,其它的物证,应该是你们的工作。”高桥插着手说。
“那你判断他的死亡与这种寄生虫有关吗?”
“丝虫病并不是一种致死率很高的疾病,很难判断他究竟是意外落水,还是因病落水死亡。但是大概率和溺水本身无关。具体的还要看进一步的检查结果。”
……
“高桥,你得担起责任啊?”本乡教授阴阳起他来,高桥信介沉默不语。
“警视厅现在已经确认了这次事件与这种不知名的线虫高度相关,而你却极不专业地说什么只是普通的马来丝虫。”本乡刚想喝一口水,又突然止住,“你知不知道,南关东地区的用水有多少来自于奥多摩湖,如果所有医生和检验师都像你一样不专业,那么四千五百万人口的生命健康岂不是玩笑。”
高桥很明白,这是本乡的一面之词,本乡刻意回避了那次针对缅甸参赞的尸检,恐怕正是他这位业界宗师爱惜羽毛之举,高桥此时不过是他用以处理这种棘手事物而已,于是不声不响地接受了批评离开。
……
“有人想让我讲几句,我觉得没有太多要说的,但是有一点,我觉得是现在人所缺乏的,那就是决心,决心是什么?就是勇气和执着……”山下隆一又一次环视晚宴的众人,露出他那公式化的诡异笑容,似乎还带有一丝大局在握、优势在我的轻蔑。
高桥被台下人喝彩的掌声打碎了回忆,在他身旁,佐藤和中岛嘀咕:“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有这么多人喝彩。”
“喝彩,无外乎是为了酒水和晚餐而已吧!”高桥自言自语起来。
“他们也许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跟风而已吧!”石川感受到了周围人对他们异样的目光,试图化解尴尬的氛围。
这时,夜色逐渐笼罩,众人行走在八丈岛的海滩上,阳光将海水“烧红”,又反射在众人身上,连绿色的野草也变得紫红。
“你们打算接着干什么?回到那个游戏里去?”高桥问众人。
“那还能有什么去处?我们本来就是来玩的嘛!”石川回答他。
“如果换作我,我宁可清醒地活在这世上。”高桥陈述道,众人又都陷入了沉默。
……
“你说什么?”
“铃木先生认为我们的安全保险缴费率太高了!所以他不再续签合同。”中岛手足无措地向黑岛先生做出解释。
“喂,中岛,你要是没有干劲就早说。不要找那么多客观原因。为什么别人的业绩就能上得去呢?你觉得公司为什么要招你这种人?还让你们一个个正装笔挺地面试一轮,就是让你连客户都招呼不住吗?那全公司招几个买葱的阿姨不一样吗?”黑岛很不客气地教训她。
……
“我刚搬到这边来,还没来得及认识。”中岛与那个新邻居对谈。
“噢,你好,我是佐藤弘光。您要出门?”对方回答她。
“嗯,有个约会,我是中岛惠子。改天上门拜访。”说罢,中岛离开了公寓,今夜她必须去一个地方。
乘坐出租车二十分钟,中岛到达了铃木先生约见她的“格拉纳达酒场”,出租车司机在停车后说:“总计1050日元。”
中岛支付了车费,小心翼翼地进到酒场中。
“嘿,你怎么才来啊?”铃木先生抽着烟,整个房间一片污浊,要是有个人点个火,兴许都能把空气烧着。“来来来,这就是我们给你们介绍的中岛惠子小姐,是我在保险公司认识的!怎么样!漂亮吧!”他向着狐朋狗友们一通解释。
……
“中岛啊,中岛。你简直是我们部门的耻辱。你知道别的部门是怎么说我们的吗?说我们是歌舞伎町!我有说过让你去找那个什么狗屁的铃木吗?还跑到夜店里去,你简直是太丢人了。”
“我在那什么都没有做,铃木先生说只要我到那里亮个相坐几分钟,他就保证续约……”中岛辩解道。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
“中岛!惠子!你在想什么?”佐藤突然问她,也打断了她的思绪。此时她的脸再一次突然转向了那西下的阳光,又默默转回,低下了头,这一幕恰好被高桥看到了。
“啊!我突然想到了一部电影。”高桥对中岛说。
“什么?”
“是法国的一个很老的片子,大概比我们父母都老,戈达尔的《我略知她一二》。”高桥笑着跟她说。
中岛也笑了。
“啊!我昨晚也想说来着!不过忍住了,觉得又不很恰当。”佐藤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说。
“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石川这时插话进来,质问起佐藤。
“呃,就是在巡逻船上那次。”佐藤解释道。
“巡逻船?什么巡逻船?”石川追问他。
他们追打着跑开了,中岛和高桥却笑得更厉害了。
……
“诶!现在就要回去?”吉田健不解地问,“这才刚刚一天啊?”
“俄罗斯的图95正在绕日本列岛飞行,我们担心周日的航班被取消。”佐藤向他解释。
此时天蒙蒙亮,所有人都睡眼惺忪。
“那抽奖就赶不上了!”吉田健失望地说,“诶!这样吧!我让我大哥到机场接你们,我留在这里,我不怕耽误。”佐藤无奈地摇摇头。
等出了机场,只见一个憨态的中年人向他们招手,他开着一辆七人坐的客车等在那里。
“啊,大哥!好久不见你了,你都变胖了。”吉田春奈迎了上去。
“诶!你嫂子的手艺好嘛!”
在送客的路上,吉田刚一直话不停:“我们家人啊!一直都是这种打打闹闹的,所以一和别人在一起,他们就烦得很,我知道这一点,可是也忍不住啊!哈哈哈!我这些弟弟和妹妹一定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哥,人家是要去伊豆的温泉,好好开车,你别把路弄错了。”吉田春奈抱怨他。
等到了地方,吉田春奈突然拉住佐藤:“昨天的事很抱歉,你别太放心上,我这个人嘴比心快,心又比脑子快。”
佐藤表示了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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