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这里没有光,除了能听到老鼠悉悉索索的啃食声,什么也感觉不到。

身体尤其虚弱,甚至没有抬头的力气。连眼皮也费了好大一股劲,才睁开来,看不见光,这里是哪里也就无从所知了。

只知道自己动弹不得,手脚被上了链子,呈大字形挂在半空中。

身体不止虚弱,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那感觉就像在沉没在沙海里一样,动弹不了分毫。

又似溺水后漂流到了沙滩边缘,恶心想吐,但是胃部连痉挛都做不到。只有那种恶心的感觉,像是一场大醉后呕吐完,嘴里余下的味道。

所幸,于流还不是植物人,还保有思考的权力。

啊,好痛,稍微思考一下,脑袋就跟被蜈蚣啃食了一样。

我为什么会在这,这里是哪里。记得我是去狩猎魔兽去了,为了得到一枚心核。

然后遇到了一群恶狼,跟它们陷入了苦战,杀了它们,一头,两头、三头。

然后...头好痛,不对,好像是腰痛,是被它们的头狼偷袭,腰部中了它的术法,流了好多血。

不过现在好像已经好了,也不痛了,只是有些饿。

再然后,我好像是把它杀了,它偷袭我,我也偷袭它。死死锁住它的脖子,好像把它勒死了。

好痛,脑袋,为什么睡觉的时候脑袋不会痛,一醒来就要一直疼。

对,我睡了个觉,毕竟很累了,然后醒来吃了点杂草和树叶。

喔,记起来了,那时候我瘦得恐怖,活像一具干尸。眼窝深陷,头发凋零,皮不包骨,关节突出来就好像未建造完的墙砖。

左腰上还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肚脐。

真亏我还能活下来。

之后,之后就多在山里待了一会儿,多吃了点东西,管他有毒没毒,总之是恢复了一点体力。

心核,对!

还好恢复了些力气,狼的尸体也有些腐烂,很轻松就从它的嘴里拔下了颗最长的狼牙。

划开了它的皮毛,开膛破肚,最后总算在在狼头里找到了一个不规则的青灰色球体,与它的其他部位不同,这应该就是它的心核了。

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东西,不知怎么却未有半点放心,也提不起任何喜悦的情绪。

又过了一天,再待不下去了,这周围都被吃干净了,露出了光秃秃的黄土。总算恢复到能走路的状态了,这头狼的尸体也要臭了,幸亏天气比较冷,要是夏天保准会被那恶心的味道催吐,然后脱力。

再说了这山林里也不安全,回去的路还是有点远,自己毕竟不能跟来时相比,恐怕要多花些时间。

披上剥下来狼皮,虽然有些臭,但臭不死人,冷可是会冷死人的,更别说现在这么虚弱的自己了。

只记得一直往回走,由于吃的东西有些过于芜杂,中途还吐了好几回,但好歹还算是活着。

最后呢,记忆怎么又不灵光了,在快要到道观里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个人?

一个很熟悉的人,再想想...好像是...

权道人!

怎么是他,于流连咬牙切齿的余力都没有,这不是刚逃狼口又入虎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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