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马光和郑小姐在小亭中相依而坐,沉浸在彼此的温情之中时,突然,郑帮主缓缓地走了过来。两人听到脚步声,瞬间回过神来,赶忙坐直了身体,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就如同那熟透的苹果一般。

司马光定了定神,率先开口说道:“我来到贵县已然两天,在这两日里,县里却发生了诸多奇怪之事。先是出现人口失踪的情况,紧接着又爆发了瘟疫,再者便是铁矿收支不符的问题。”郑帮主听到县太爷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心中一惊,立马恭敬地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说道:“草民愿倾尽全力协助司马大人铲除青山县的这些问题,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司马光急忙上前扶起郑帮主,语重心长地说:“陈帮主有如此决心,实乃青山人民之福啊,我在此替青山人民谢谢您。”接着,司马光又补充道:“我已然派遣赤脚怪老先生前往你的矿场查看具体情况,你定要全力协助赤脚怪老先生,务必先将自身矿场存在的问题调查清楚,弄明白为何每年的出矿量和收入会出现如此大的差异。而后,对于如何整改,也必须要有详细周全的计划。要知道,若只是一味地过度开采,老天还会再次降灾难于百姓身上啊。”郑帮主恭敬地弯腰施礼,郑重地回应道:“草民一定谨记县令大人的吩咐,回去之后便立刻着手进行整改。”

他们几人缓缓来到了一户庄稼户前,只见一位七旬的老太太孤零零地在屋门口坐着。她双眼失明,头发蓬乱得如同杂草一般,满脸的沧桑与愁苦。司马光满怀着关切走上前,轻声问道:“老人家,您怎么就一个人在家呀?”老人家听到声音,浑浊的眼中顿时涌出泪水,声音颤抖着说:“我有三个儿子啊。老大去服兵役了,在与辽人作战,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还呐;老二啊,三个月前和他媳妇回娘家,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呀。老三呢,在张员外的矿上务工,都已经半年没有回来了,也没有银钱捎回来呀。我那大孙子去上学堂了还没有回来,二孙子上山砍柴,这都过去四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我这老婆婆心里真是着急得不行啊。”

司马光听着老人的诉说,心中满是酸楚,他缓缓地走进屋里,掀开锅盖一看,只见里面空空如也,锅也是冷的,灶也是凉的。再看看那米缸,早已经见底,连一点粮食的影子都没有,而柴火也所剩无几。司马光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转头对颜敏说道:“颜敏,你快去给老婆婆挑些水来。”接着又对郑小姐吩咐道:“郑小姐,让你的下人到镇上去买些粮食回来,然后生火做饭吧。”郑小姐赶忙点头应下,让下人去办事。陈帮主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慨,他默默地从司马光手中接过斧子,开始为老婆婆劈柴。他一边劈着柴,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我此生能遇到这样爱民如子的父母官,真是三生有幸啊。我一定要倾尽全力协助司马大人把青山县治理得清明澄澈,让百姓不再受苦。

此时,这户人家的凄凉景象仿佛是整个青山县百姓悲惨生活的一个缩影。那失明的老太太、空荡的屋子、见底的米缸以及迟迟未归的孙子,无不诉说着张员外的贪婪与残忍给百姓带来的沉重苦难。在张员外的剥削下,百姓们失去了亲人,生活陷入绝境,甚至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保障,真可谓是苦不堪言,而张员外对青山县人民犯下的罪行简直是天理难容,令人发指。这样的惨状让人心痛不已,也更加坚定了司马光等人要彻底整治青山县的决心。

在那青山环绕的矿场上,闫铁匠扮作道士模样,身着一袭灰色道袍,头戴混元巾,手持拂尘,那道号“智巅道人”在他口中念念有词。他看似闲庭信步地在矿上四处晃悠着,目光却敏锐地扫视着每一处。

此时,两个巡逻的家丁远远就瞧见了这个行为怪异的道士。他们迈着匆匆的步伐走近,其中一个家丁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大声喝问:“你是干嘛的?”闫铁匠却仿若未闻,只是摇头晃脑地连连叹息着:“可惜了可惜了。”然后便旁若无人地自顾自离去。两个巡逻家丁面面相觑,随后小声商议起来,最终决定一人赶紧回去给管家汇报,另一人则小心翼翼地紧跟着闫铁匠,眼睛眨也不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跟丢了。

闫铁匠不慌不忙地在一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前停下,悠悠然地坐了下来。他神色平静地对着身后紧跟着的家丁说道:“别跟了,过来吧。”那家丁先是一愣,随后赶忙快步走上前去,一脸急切地问道:“先生,你说可惜了可惜了是什么意思呀?”闫铁匠微微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地缓缓说道:“你瞧瞧这如此优质的矿石,你们却因不当的开采把它给毁坏了,这得少出多少铁呀,难道不可惜吗?”

就在这时,管家听到这边的动静匆匆赶来。他身材肥胖,穿着一身华丽却略显俗气的衣衫,脸上满是市侩的表情。他一听闫铁匠所言,那绿豆般的小眼睛顿时一亮,便知这是行家。管家那胖乎乎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讨好地说道:“先生饿了吧,我略备好酒,请先生品尝。”闫铁匠倒是一脸镇定,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可不会冶铁,你们可不要抱希望。”管家一听,急忙赔笑道:“就单纯的请先生吃饭,希望先生赏脸。”闫铁匠沉默片刻,说道:“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你带些冶好的铁到饭店,我要看看你们冶铁的情况。”

到了饭店后,管家赶忙将冶好的铁恭敬地放在闫铁匠面前。只见闫铁匠面无表情地抽出自己打造的宝剑,毫不犹豫地一挥,那炼好的铁瞬间就被砍成了两半。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当场就惊呆了管家,他那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闫铁匠严肃地说道:“你们就炼这样的铁,交给国家制造的兵器怎么能打胜仗?”管家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是,大师你留在这里帮我们冶铁吧,我一定给您高薪。”闫铁匠冷冷地说道:“留这也可以,冶铁的工艺必须得听我的,之前的炼铁统统都要重新来过。”说话间,小二已将饭菜端了上来,管家赶紧给闫铁匠倒满酒,陪着笑脸说道:“来,为我们的合作干一杯。”闫铁匠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闫铁匠又说道:“我的方法需要的人工比较多,不知道咱的工人够不够?”管家一听,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转,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工人好说,只要你说需要多少,就安排多少。”闫铁匠见鱼儿已上钩,便说:“我要了解一下你们从采矿到冶炼的每个步骤,怎么选矿,怎么冶炼,怎么省矿石多出铁。”管家听得是连连点头,佩服不已,忙说道:“我这就给我们张员外说,让你来管理矿上业务。”闫铁匠故作谦虚地说:“指挥我可不敢当,出出主意还是行的。”就这样,两人越聊越投机,不一会儿,管家就被灌得酩酊大醉。几个下人急忙赶来,手忙脚乱地将管家抬了回去,而闫铁匠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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