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的很早。天还没亮,道士和道童们也才刚刚起来不久。
老道和明竹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我,明竹就递来一个小包裹。
“孙兄,路上说吧。”明竹微微笑了笑。“里面是早餐,静兰准备的枣糕。”
静兰,就是最初英气十足的那个女道士。
我得承认,我对她颇有好感,不是出于神秘或者好色,而是单纯喜欢她那一副有责任有担当的样子。
这一点,我和那些集市百姓没什么区别,可能多一点点喜欢。
“师父,骑马去吧。”空竹说道。
老道点点头,又弹了他一下,从怀里掏出三张符纸,手里搓一搓扔了出去,三匹白马就腾跃出来。
“云鲸现世后,来这寻鲸的人很多,因此师父和它约定了别处,离这里有几百里。”空竹解释。
“多久能到?”我问道。
“两天。”空竹说道。
两天,再两天我就能回去,实在令人吃惊。
我、老道和空竹三人便骑着纸白马,在山野间奔驰,虽说我不会骑马,但这纸马也没什么要求,只是坐上面,它就自个稳稳当当的跑起来,在山野间跑动着却如履平地。
疾走了几十里,却看到一座山,不是很高却很古怪,被不知道什么高人雕刻成整整齐齐的佛塔模样,只是乍一看是佛塔,仔细看后发现,一座石山被凿成了佛塔,虽然有精致的窗门雕刻,但却有种岩壁上开洞的荒诞感。
“道友!”一个山谷间回响的声音传来。
老道没有理会,只是把马嘴一掰,从里面拿出一把拂尘,就像预料到旁边有什么出现一样,挥手甩了甩。
一个狮子突然从土里探出头来,就像它许多年前就埋伏在那里一样,有一股异常的陈旧感。
可惜,拂尘随即就击碎了它的头。
碎片飞到一旁,飞速移动下我勉强看清楚,那是一块玉石,石头外表掩盖了玉的内在,灰色的外表掩盖了血色的内在。
“杀意好浓,这无赖。”空竹喃喃道。“师父,你们先走,我去会会这家。”说完,空竹就跳下纸马,向着刚刚的石佛塔跑去。
“哼。”老道勒住马。
“道长,这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里本来有些老和尚,拜土地,学了些怪法术,能把玉石从地里取出来。”老道看着碎了一地的玉石,接着说:“有钱之后,就把山头修成了佛庙,里面专门用来拜土地,很快就富甲一方了。”
“后来来了旁门左道,能把死人当活人用,本来想杀了老和尚来找宝,结果这些和尚也有后手,山头变成佛塔,佛塔又变成了山头,这些窃贼一辈子也走不开这座山头。”
“也是道士?”我问道。
“是,你可以看看。”老道说道。
空竹从胸前取下一个项链,上面挂着一个迷你的铁棒,在手心里搓了搓,下一刻半米长的铁棒就在他手心里紧紧握着。
他周围的土地时不时鼓起来,就像在那地底下隐藏着什么东西,然而空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座佛塔,那只是个平常中稍有惊奇的造物,却有着一股诡异的感觉,像藏着尸体的稻谷堆,金灿灿中隐藏着血腥味。
“小友,不必惊慌。”老道出口安慰,“空竹不必担心,而我会护你周全。”
“多谢道长。”我微微点头。
确实,我的心里很慌张,才刚刚回过神来,注意到那个石狮子给我的感觉有多么惊异,尖牙利齿,完全没有以往我见到的那些庄重威严。
空竹并没有用铁棒去敲击任何袭来的东西,除了石狮子,还有玉石地刺,以及无数飞来的尖锐碎石。这些东西脱离地面后,就只能愣愣的飞出去,虽然速度极快,却不能改变轨迹,空竹便一个接着一个闪身,躲开了这些攻击。
临近佛塔入口,空竹脚步加快,里面的人也急了起来,一尊尊巨力金刚从岩壁和地底钻出,手里的各式兵器挥舞着砸向空竹。
最远的距离是石狮子,临近后有了地刺飞石,到了面前又有了金刚的出现,看样子并不是这里面妖道的人心慈悲,恐怕是距离越远,那操纵的效力就越低,而另一方面,攻击方式的增多,也能说明空竹逐渐逼近了那背后妖道。
只是那金刚的武器逼近空竹,眼看着没有退却之处,使人不由得替其捏了一把汗。
空竹一个俯身,再一看发现已经消失在原地,刚刚那个攻击空竹的金刚,却突然遭到其他金刚的殴打。
虽然我是看不到,但那佛塔里的妖道应该有什么怪异的法子窥探到了外面。
那些玉石随时起伏破碎,起不到什么窥探的作用,而且金刚能立即反应过来,总觉得有点像先前小说里看的那种透视的感觉。
难道他能看清什么类似气场的东西?
我并不想派上什么用场,这个操纵玉石已经令我大开眼界了,但我还想看更多惊奇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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