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旧的小棚内,辰儿孤独地躺在冰冷的茅草席上,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棚顶破旧不堪,雨滴穿过缝隙,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身上,似那无情的泪珠般。每一滴雨水都带走了他的一丝体温,让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凉
周围弥漫着阴冷而潮湿的空气,仿佛连风都弥漫着悲伤。巷子里的寒风呼啸着穿过小棚,带着刺骨的冷意,无情地吹拂着辰儿瘦弱的身躯。小棚顶部的茅草被风卷起,在寒风中无助地飘散
辰儿的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染红了他的衣领。他脚底的伤口一路走来不断有血往外冒出,殷红的血液在泥土中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然而,辰儿此刻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冻得发紫,微弱的呼吸声在小棚内回荡。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梦中还在挣扎,想要抓住那一丝生存的希望。然而,在这荒凉的小巷里,他只能孤独地躺在小棚内,任由风雨侵蚀
“关门关窗”
“咚——”
“睡觉上炕”
“咚——”
一位打更人缓缓从小巷的深处走来。他身穿一件深褐色的蓑衣,蓑衣上沾满了水珠。蓑衣的材质粗糙而厚重,为他遮挡了大部分的雨水,但仍有零星的雨滴从他的帽檐滑落
他的步伐虽然稳健,但在泥泞的路上却显得有些吃力。每走一步,泥水都会溅起一片水花,湿透了他的裤脚和鞋子。然而,他却一直四处张望着警惕环顾四周的屋舍,手中紧紧握着那根长长的竹棍,竹棍的一端挂着一只昏黄的铜锣,右手的鼓锤不断敲击着
不经意间,他垂下头,目光落在了脚下泥泞的小路上。那里,一串格外显眼的痕迹映入眼帘,他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仔细地观察着地上,伸手沾了一点靠近鼻子闻闻,尽管被雨水冲淡不少气味,但靠近的一瞬一股血腥直冲脑门,顿时打更人双腿发软
“这是……这是血……”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颤颤巍巍得沿着地上的血迹向着茅草棚走去
当他走到那破旧小棚前,打更人的内心不禁为之一颤。只见一个瘦弱的孩子蜷缩在地上,身体在寒风中颤抖着,身上盖着几根茅草,而棚顶不断漏着雨水,弄湿了他的衣服
他的双眼紧闭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孩子的右脚受伤,泥土和凝固的血液包裹着伤口,此时他还没意识到眼前的孩子是谁
打更人连忙脱下蓑衣想要为他抵挡些雨水好带他回家。可等他一靠近借着月光微微看清此人的脸庞,顿时一阵厌恶感袭来
“切......又是徐家这小子......”
打更人重新披上蓑衣,捡起地上的铜锣嘴中喃喃道
“孩子,怪就怪你自己不应该存在这,你娘......”
打更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他走出巷口像往常一样,敲着手中的铜锣继续喊着
“关门关窗......”
随着大雨渐渐停歇,乌云逐渐散去,月亮在云层间透出了淡淡的光,仿佛是夜空的最后一声叹息。天边开始泛起一丝微光,照耀在破旧的茅草棚上
雨后的空气带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和之前阴冷潮湿的感觉截然不同。微风轻轻吹过,带走了丝丝的寒意。原本湿漉漉的小巷在晨光的照耀下逐渐显露出轮廓,而那破旧的小棚也在这温暖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凄凉
“好疼......”
辰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想要睁开。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依旧模糊不清。他捂着腹部,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坐起身来,但每一动作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仿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睡在冰冷的茅草上,周围是呼啸的风雨声。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疼痛难忍,尤其是腹部,有千万把刀子在绞动
辰儿想要站起来,但双脚无力,他只能依靠着墙壁,缓慢地站起身来。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在间破旧的小棚内,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寒意直透骨髓
“好饿啊......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阿娘......”
“要是阿娘还在,这个时候就能吃上美味的肉包了......“
他嘴中喃喃着,眼泪不从眼角流出
辰儿想要离开这,刚迈出一步刺骨的疼痛瞬间使他摔倒在地
连忙忍痛抬起脚,只见自己脚底板有深深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继续流血,但被泥土包裹着也离化脓感染也不远了
他吃力得从自己一角撕扯下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擦去伤口上的泥土,刚一碰到脚底,那剧痛直插他的心扉,辰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好痛!!!”
这一声喊叫大到周围树上栖息的鸟儿被吓到逃离,发出阵阵啼叫好似讲着对他的厌恶。而四周的小巷内却依旧寂静无声,没人走出房屋探望
“这声音,应该又是徐家那小子”
屋子内,一个男人正坐在破旧的椅子上,捧着一只粗瓷碗,碗里连一半的糙米都没有。桌上也只有一盘了了几个野菜,显得异常简陋而贫寒。他听着外面的惨叫,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依旧能分辨出是辰儿
“哎,这孩子看来又是被他爹打了......”
“管他那么干什么,他也是活该”
男人冷冷地打断了妻子的话,声音里带着不满和愤怒
妻子被丈夫的语气吓了一跳,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到粗瓷碗里剩下的糙米被搅拌的声音
而此时的辰儿,还在忍受着剧痛,他的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但心中的伤痛却难以愈合,他草草得用布条系紧就当是对伤口的处理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再次依靠着墙壁缓缓地起身。然而刚起来,一不留神头部就顶开了棚顶,顶部大半的茅草顺着他的肩膀掉落在地。辰儿愣愣看着地上,随之强忍着疼痛弯下腰捡着茅草,重新给小棚铺上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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