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曳羽本想将一肚子怨气向江无觅倾吐,但转念一想:要是向国师倒苦水,不但不会博得同情,反倒可能招来嘲讽,无异于自讨苦吃。
更何况,她一直怀疑江无觅对自己别有用心。
苏曳羽自孩提时起,每日大半时间都在潜心修炼。虽然王宫内有助于修炼的天材地宝相对稀缺,但好在高阶灵植储量充足。
她六岁时修为便已步入筑基境后期,十岁时已达结丹境巅峰,可向一众仙门天骄看齐。
不过,这些修行都在暗中进行,在旁人眼中她只是一位鲜少走出房门喜爱独处的公主。
当她向国君与王后提出要到宫外仙门修行时,却被国师江无觅以“年龄太小”为由极力劝阻。
无论出于私心还是对这位大国师的信任,国君屡次采用江无觅的建议劝说爱女等到成年再出门历练。
为了尽快找到转世后的天帝,苏曳羽时常变着法子往宫外跑,可次次都被江无觅用紫金鞭捆了回来。
她曾对江无觅打趣道:“国师为何如此针对我?莫非打了什么坏主意?”
本以为这话会激怒江无觅,没想到对方竟似笑非笑地回道:“也许,我就是在‘针对’你。”
除了感到无语,苏曳羽拿江无觅无可奈何。
江无觅对国君与王后之外的人几乎不用尊称,总是你来你去的随意指称,对苏曳羽偶尔会叫声“二殿下”,算是他难得的尊重,这种态度在宫中无人敢有异议。
苏曳羽心中纳闷,她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个极为难缠的国师,甚至脑海中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江无觅莫不是想等我长大后,将我迎娶过门行谋朝篡位之事?
然而,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虑了。毕竟,以江无觅的权力和能力,倘若真生了谋逆之心,谁又能阻挡得了他呢?
罢了罢了,顾明辞和江无觅,都是现在的她招惹不起的人。
苏曳羽尽力维持着公主的端庄礼节,对江无觅略显疲态地说道:“本公主在屋外逗留过久,身体稍感不适,无力再与国师交谈,还请国师体恤。”
言毕,她准备转身回房休息,江无觅突然从暗处现身,迅速拦住了她的去路。
又来这套?
苏曳羽抬首直视江无觅,眼中微有不悦之色:“国师又来吓唬我这个小小孩童了。”
江无觅嘴角轻扬,笑意里藏着几分戏谑:“啧,孩童?本国师观你从小就老成,寻常和你一般年岁的孩童可不会成天嚷着要拜入仙门,吵着要去寻仙问道。”
苏曳羽心中不禁犯疑:说我吵闹?我已然极力掩饰,孩童之态不正是如此吗?看我鲜少走出房门就说我少年老成,请求出宫修行就说我吵闹,这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他江无觅的?
苏曳羽撇撇嘴,略显不满地嘀咕:“国师日理万机,却还时刻关注我这一介公主的动向,未免太过上心。若真要关心,何不多去照看身为储君的兄长,偏要阻我外出历练?”
江无觅眉头轻挑道:“啧,就你这点微末之技,还出外历练?”
苏曳羽不甘示弱地反问:“国师知道我有多少本事?”
江无觅以一种洞悉一切的语气道:“别以为和你母后学了点本事就能上房揭瓦,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连我一根手指都敌不过。”
苏曳羽冷冷一笑:“看来国师对自己的实力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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