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绝望的悲鸣只哭了一半就哑了火。
裴鸢是有什么魔力吗?她难不成是什么会挥舞魔杖喊“昏昏倒地”的女巫吗?
不,它可以确定这一点,裴鸢是个正常人类…去掉定语,是个人。
那为什么她的帐子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刚要发火的太后都打了个哈欠?
系统不明白,系统很困惑,系统呆滞地看着金丝楠木雕花床上并排躺了三个人。
太后一脸安详地睡在了最里边,双手放在小腹上,姿态舒展自然,面带微笑,进入梦乡。
刚刚还尖叫着要迟到了的大皇子朱宏,到底没能在再次入睡前逃离魔女的床,眼皮一搭,在床沿上半挂着睡了过去。
而裴鸢,她似乎就没醒过。
太后的贴身侍女燕喜看了看皇后的大宫女琉璃,两人面色古怪,小心交换了下视线,思忖着要不要掀开帘子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说不定是皇后手持利器手刃大皇子和太后娘娘!燕喜瞪了眼琉璃,你们主子是疯了吗!
你闻到味了吗!一点血腥味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我家主子伤人!琉璃不甘示弱。
那你去掀啊!
琉璃假装没看见。
上书房的老师找了第二位家长。
刚下早朝的大庆皇帝朱缇正喝着茶,就听到小太监的汇报:“听到大皇子被皇后娘娘留下后,太后娘娘赶去了椒房宫…也没出来。”
扣着茶碗的修长手指一顿,朱缇撩起眼皮:“到现在也没出来?”
小太监战战兢兢:“回圣人,是。”
古怪。
裴鸳为难大皇子,母后就算是给大皇子出气,也不会留这么久。
难不成…是裴鸢把大皇子罚过了头,母后气疯了亲自责罚?
抿下一口茶的功夫,朱缇已经将后宫十大酷刑过了一遍,迟疑地思考着裴鸳到底做了什么。
想不出。
“去看看。”
朱缇放下了茶杯,直接起身。
椒房宫外泾渭分明地站着三排人。
穿着朴素却贵重在面料上的太后侍从昂首挺胸。穿着颜色素淡的大皇子侍从忧惧地弓着腰。
然后时不时,一齐瞪向穿着华贵但一直假装看不见他们的皇后侍从。
朱缇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下意识提了提腰带。
门无声打开,寝室内的香气和他昨晚离开前一样,在空中浮动着。
太安静了,安静地只有一,二…三?三个人的呼吸声均匀,平和,稳定。
朱缇将目光移向金帐。
什么情况?三人都在床上?
他的脑海里下意识构造出了最符合当前情形的想象:太后和皇后母慈子孝,拍着大皇子的背哄孩子睡觉。
朱缇一阵恶寒,立刻挥散了这恐怖的一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直素白的手悄悄伸出了金帐,映入朱缇眼中,柔若无骨般招了招。
?
朱缇犹疑着,警惕地慢慢向前。直到他的脚尖不小心踢到脚踏时,他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不对啊,他怎么就走过来了!?
而此时为时已晚,那只看起来纤细白嫩如玉的手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腰带,狠狠往里一拽。
“唔噗!”
大皇子被一个成年人压住,发出惨叫的同时惊醒了过来:“迟——”
被人砸了一下,裴鸢终于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和倒在她身上的朱缇大眼瞪小眼:“……?”
“有事?”
裴鸢打了个哈欠,开口问道。
朱缇看看左边半挂在床沿上,挣扎着想下床的大皇子,又看看右边睡得一脸安详的,心狠手毒的母亲,再看看躺着正中间左拥右抱的皇后,陷入了恍惚之中。
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干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系统麻木地给大庆皇帝的内心配上了旁白。
【您终于醒了啊,我的睡美人。】
“怎么不叫我起床啊。”裴鸢哈欠连天,掀起帘子看了眼天色后抱怨,“这都中午了,我还想去书院看看他们怎么上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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