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是,有我在茅庐里守着肯定能造成对你有利的现象。”

“何以见得?”多秋早就盘算到了这一点,她就想要对方自己说出来,这就如同是向自己讨好一样。

晏空明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接着讲出了自己的看法:“只要我不在意茅庐以外的世界上有多少娇山秀水可以为之赌上生命。就能为我的学生树立表率。只要我的茅庐不会付之一炬,他就随时可能回来,就好像从来没有走出去过一样。以你现在的处境想要把天下平稳交到自己学生的手里,难度就如同让她再打一遍天下去争夺国运一样。天下的机运止有此数,我的学生如果不去争抢,你的学生的负担便轻松了一分。”

这句话说到多秋心上,又说:“这是现在已经发生的事,你现在又要跟我商量什么?”空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希望你能正式承诺。一旦我的学生留在了茅庐隐居,就不要再来追杀他,任由他在山里了此一生,活得比其他你提防的人都要长。而我也会让他跟我一样发誓,不会出山更不会支持想要推翻你的人。”

“你还是这么重视承诺啊?”多秋的话还是嘲讽的意味,但嘴角已经没有了笑脸。比起是否应该建立并遵守承诺,她更重视为了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虽然对于她来说除掉一名青年比餐前进行一场对话还要简单。但是作为要掌握整个天下的人,计多秋很清楚万事皆有因果。不光是杀死李晖舟,她盘算过杀死任何人可能带来的后果。很显然让这个难以被自己所用的青年留在山里是个好想法,万一某一天自己或自己的继承者要杀了他或者请他出山,再说不迟。

“没想到你这个年纪才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多秋脸上恢复了嘲弄的神情。晏空明不废话,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就立下字据,把此事做定吧。”

“立字据有意义吗?要写在哪里?”

“咱们的契约应该再加一条款项了。”多秋稍微愣了一下,现在说到的东西可是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虽然是一张废纸,不过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多秋皱眉,仿佛不愿提起来:“没想到你还记得这玩意。”但她还是看着晏空明从书房里拿出了那一张被藏在柜子最里层的信笺。按照现有的法律,契约是很神圣的东西,必须有专门的定制流程才有效并要缴纳高额的印花税。晏空明手里的东西放到正规的法庭上作证只能算作废纸。

不过从制作工艺上讲这张纸却是水平出众,杀青全面,柔软坚韧,是制作协议书的上好纸料。二十多年里细心保存,依然如刚写好一般。这是在教会百年里推出一系列管制契约书签订的发条之前,人与人之间契约应该的样子。

上面写着:

晏氏晚生子空明,天塞经脉修炼无望。

今遇赦于长释院,愿结庐于穷山之间,终身不入宫院之门,虽有宣诏不复出世

圣恩应允,以契为约,双方遵守

愚若有违背之处,任由贤圣上处置

贤圣上废此约,愚即刻自裁

如约

晏空明自建茅庐于不通商贾之蛮荒地,出门三日以上方可见炉灶

晏空明不留客,亦不做客于人

晏空明自耕自畜,不外取财务

晏空明所藏所著之书,不得示于人,待寿终,尽收于长释院

晏空明不臣

计多秋不得携财务至庐内

计多秋在庐内用度须躬亲劳动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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