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竟对个练气二层修仙者动了杀心!何以依凭?
燃灯如豆,张龄枯坐小椅上,定定望着跳动的火苗出神。
早上的冲突,使他认清了一个现实,不是他想和善以待,就能得到对方之尊重。
张龄自认并无出格之举,对这刘执事更无僭越不逊,哪怕是表情都未露出一丝不善。忍气吞声,带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羞辱,还有那毫不掩饰的死亡威胁。
修为境界的差异,让这刘管事根本视他如蝼蚁,肆意对他各种针对、打压、欺凌。
因救回来个李梦媛遭忌惮欺压,而那两师徒却从不照拂自己,讲白了就是没有靠山,或者说靠山不稳。
“我看这刘执事近来对我霸凌日盛,或许是因他们已定下里应外合之计,发动在即,无需再顾忌什么了吧?由此推测,恐怕林长老闭关未必是寻求突破,怕是疗伤也未可知。”
“既如此,我便设计先诛杀此人,把迫在眉睫的危机解除掉,至于打了小的是否引来大的,已顾不上那许多,眼下正好有个机会!”张龄口中喃喃道。
前世阳光开朗,人缘颇佳的张龄,到得这世界,已参与灭杀多人,当日手刃那玉衡宗余孽,令他胆战心惊,惶然无助,如今谋划除去那刘执事,内心却甚是平静。
站起身,将案桌推到小屋中央,用桌椅搭了个“梯子”。爬到房梁正中,豁然在顶面一个长条形凹槽内,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盒。
盒子里共三样物事,两个储物袋,一件雕刻着知了的精致玉戒。
张龄取出那戒指,戴在右手食指根节处,握手成拳,知了便如趴在指背上一样,栩栩如生。
左手摩挲一下右边翅膀,那知了竟通体发出道碧绿萤光,一闪而逝,一对复眼如红宝石般亮起;尾部刻着的六道环,此刻红了三道,再摩挲一下左边翅膀,便恢复如初。
此物被张龄命名【血玉蝉】,乃是那玉衡宗李管事的遗物之一。拾到这物事后,张龄无意间触发过一次,结合当日情形,早已推理摸索出用法。
李梦媛当时从重伤昏迷之下苏醒,匆匆指使张龄去取来断手上那储物扳指,便让兄妹二人带其离开战场。却是没想到张龄竟昧下了此物。
事先充能,使用前激活,按一下尾部,便可自复眼中发射一道红光。此物结构精巧,威力极大,使用时却无需灵力驱使,发射红光前亦不会散发丝毫灵力波动。
目前还可使用三次。
当日一路听李梦媛描述,她定是被这宝贝所偷袭,若不是那刘大能出声提醒,以她练气七层修为,有心算无心下,恐怕也得交代性命。
“这简直是居家旅行,偷袭背刺,杀人越货的仙家宝贝!
有此物傍身,还怕奸贼不授首?
既已做好决定,接下来就是考虑如何实施了!”
张龄小心翼翼将宝物藏回原处,收拾停当,沉沉睡去!
却是未曾注意,一只壁虎正趴在房顶瓦缝,全程盯着他施为,待屋内响起鼾声,忽地一抽搐,从房顶上掉下,砸到脸上。
山门灵气最浓郁的掌门密室内,一位仙风道骨,面相清癯的老道闭目正盘腿打坐。突然睁开双眼,轻笑道:“凡人要杀修仙者,不需灵力催动的二阶下品暗器,这小家伙,有意思!”
······
翌日清晨,张龄正苦思冥想着计策,便听门外传出林小雯敲门之声。
“龄哥,在吗?”
张龄连忙打开门,将林小雯迎进屋内,道:“小雯你怎来了?”
“前日事传到门里,我挂念你安危,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今日正好休沐,便来寻你”。
张龄听了一阵无语,这等小事竟还传到内门去了,却不知是谁在后面编排。
又听小雯说道:“今个早晨,掌门座下温师姐,送来了一个盒子,指定叫我交予你,你且看看。”
张龄打开盒子,里面似是叠着件衣服,拿起来看却是件小衣。
一旁林小雯顿时俏脸飞霞,瞪大秀目问道:“也不知这温师姐是何意,无缘无故送人小衣,你和她······?”语气带着不解,神色却含一丝责备愠怒之情。
张龄也是蒙了,却见衣物下面有张纸条,上书“灵桑软甲,或可保命”。
张龄豁然明了,这哪是什么温师姐示好,定是那七玄掌门所赠,前日助我脱困,今日又赠保命软甲,却不知其有何用意。
如今大战在即,真是瞌睡送来枕头,却是这筑基掌门行事高来高去,真真令人揣摩不透。
罢了,是死是活还不定呢,既然他敢送我就敢拿!
“这样,小雯,你将那五斗柜二层一把菜刀取来。”
“砍我,不要留力,狠狠地砍我!”
······
初夏的天,就如那仙子的脸,艳阳却只高照半天,说变就能变。
自午时后,天色便阴沉的紧,密实黑云层层叠叠,笼罩在这七玄门山上山下;不到申时,天便黑了起来,四野无风,沉闷压抑。
眼看是要暴雨倾泻,但直到亥时,方才稀稀拉拉落了几滴相思泪。
外门下院茶园,此刻一阵劲风拂过,枝叶唏律着,扑簌着,回应着风的呼唤。
七玄门地处苍莽山脉边缘,一年并无很多雨水,宗门因有阵法笼罩,风调雨顺,但山脚的下院却是干旱少雨。
茶园中有处小池子,约莫三丈见方,五尺见深,乃是开辟用于储水兼沤肥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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