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甲城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犹如繁星点点。
郭陈站在高耸的写字楼门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已过了晚上十点,马路上依然是车水马龙,夜生活正酣畅淋漓地展开。
他的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心中却是一片迷茫。
太阳穴的刺痛如同细针轻扎,全身乏力,脑袋里仿佛灌满了铅。
他深知感冒的魔爪可能已伸向自己,这是他极力要避免的。
正当他愣神之际,一股轻微的撞击打破了他的沉思。他本能地转过头,只见一个女子优雅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没有察觉到刚刚的碰撞。
女人有着及腰的黑色卷发,身形窈窕,穿着一件大红色的修身风衣,风衣刚好遮到臀部,丰满的臀部线条被生动的勾勒出来,一颤一颤,如蜜桃般诱人。
笔直的玉腿在灯光上泛着莹白的光泽。
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细高跟鞋,哒哒哒,像敲打在人的心尖上一样。
郭陈的心脏随之呯呯直跳,下意识的想叫住她,撞了人,怎么着也得说声对不起吧,她就这么走了,礼貌是被狗吃了不成。
女人走得并不快,像是故意在等他。
郭陈忽产生一种渴望,渴望知道这样极致的女人配得上怎样的一张脸?
是绝代风华还是小眼睛大嘴巴。
他怔愣地望着女人的背影,眼神渐渐放空,情不自禁地转动脚尖,刚要起步太阳穴又传来一阵刺痛,他闷哼一声,顿时泄了所有的兴致。
夜风带着残冬的寒意逼得他裹紧身上的轻薄棉服,再抬头,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郭陈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丝遗憾,长长吐口气,没有像往常那样骑共享单车,而是奢侈了一回,叫了一辆网约车。
车到得很快,一辆白色的大众。
郭陈打开车的后门,上了车,报了地址。
他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能休息一分钟绝对不浪费。
车子隔绝了外面夜的喧哗,平稳起步。
郭陈忽捂着口鼻,睁开眼,满心烦躁道,“师傅,你车里这是什么味,这么难闻?”
司机个子不高,整个人窝在驾驶座里面,声音温和,忙道歉,“对不起小哥,应该是上一位乘客吃火锅的原因。我把排风扇打开。”
郭陈没有再计较,又闭上眼睛,然而,味道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逼得他直犯恶心。
他忍不住地打开车窗,寒风倒灌进车内,味道轻了些。
然而,风太冷,郭陈裹紧身上的衣服还是冻得打了寒战,不得不关了车窗。
车窗关上,浓郁古怪的味道再次往他的鼻孔深处钻,直钻到胃口,如同有一把搅伴器,把他的胃搅得翻天覆地。
他捂着嘴巴,含糊道,“师傅,快停车,停车。”
不等车子完全停稳,他慌乱地打开车门,踉跄着跑到马路对面,一张口,一堆污秽吐出来。
郭陈佝偻着身体连吐了几口,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只到胃里没有东西可吐,恶心感才消退。
他吐得浑身无力,缓缓蹲下,垂头看着地上红黑一片的呕吐物,心生感叹,好可惜,十块钱的夜宵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掉。
十块钱,他至少要送两单外卖。
想到此,一股难以言语的悲伤在心底蔓延,压抑多年的情绪在瞬间崩溃。
他无力地抱着双腿,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他怪老天不公,他恨自己没用,更恨命运是婊子养的东西。
司机透过车窗静静看着恸哭的人,把车熄了火,默默地等着。
夜风一阵紧似一阵,吹透单薄的绵料,直透入骨。
郭陈崩溃的如同狗一样呜呜流泪,因哭得太久,脑袋里像有钝刀一样在拉扯。
良久,他才渐渐收声,生活再难,也得要继续。
他转身发现出租车还在,尴尬得想钻地缝,这个脸丢大了,他一个大男人哭成狗。
他快步上前,声音暗哑道,“对不起师傅,让你久等了。”
说着重新上了车。
司机没有作声,安静地启新启动车子。
车内依然有古怪难闻的味道,郭陈因为歉意,没有再抱怨,只是把车窗打开条缝。
车子在小区的大门口停下。
郭陈爽快地付了钱,转身下了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郭陈一眼,忽然摇下车窗,冲着他道,“小哥,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两个字。好在你还年轻,好好努力,要相信自己一定能改变。”
司机的话虽简单,却像是一缕久别的阳光暖了郭陈灰暗疲惫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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