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陈上楼,刚到门口,门却开了,王亮神色匆匆冲出门,脚步虚浮的下了楼。
郭陈扫了王亮颓废的背影,没多话,进了门。
他回到屋内,洗漱完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遍遍地回忆有关孙琳的资料,又在分析王亮会不会是真凶。
好不容易放空思想,有了睡意。
朦胧间,感觉床边站着一人。
这里是老小区,外面的采光并不好,灯关了,屋内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奇怪的是,郭陈就觉得床边站着一人,也不能说是人,只能说是一道人的剪影。
女人,梳着高马尾。
直觉是孙琳。
郭陈的床是上铺,人影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郭陈的心呯呯直跳,瞪圆了眼,努力地想爬起来,却发现胸口被什么重物压着,压得死死的。
他想开口呼救,嘴巴像被缝起来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他急得全身肌肉绷直,时间像静止一般,他挣扎得越激烈,无力感越重,力量外泄越快。
他心里知道,挣扎是无用的。
人影只是站着,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郭陈恐惧不安的心绪渐渐放缓,侧过头,盯着人影,在心里狂问,“我知道你是孙琳,我会帮你的,告诉我,谁是凶手,王亮是不是凶手,你又在哪里....”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人影没有一点反应。
郭陈急得全身是热汗,忽听下铺的同事含糊地嘟囔一声,“滚开!”
郭陈顿感全身一阵轻松,他猛地坐起来,打开灯,紧张地环顾四周。
啪嗒,骨碌碌....
房门不知何时开了。
从半开的房门外滚进一颗白色的珠子。
郭陈不及细想,翻身跳下床,伸手捡珠子。
诡异的是,珠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又是幻觉?!
他茫然无措的环了四周,下铺的舍友嘴里嘀咕一声,睡得真死。
几天后,星星吊坠上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上面有好几组不完全的指纹,粗略确定有孙琳的,孙母的,郭陈的,其它几组指纹无法匹配。
镂空的星星里面,残留着血迹,虽已三年,并没有被污染。
检测出两组DNA,一组是孙琳的,另一组数据库里没有,确定不是王亮的。
王亮的女友被找到,手链在一年前已被她挂在网上转手卖了。
买走手链的人只留了便利店的固定电话,收快递的地址也是便利店。
王亮那晚叫的网约车主叫赵达海,正是赵樱的父亲。
三年前的走访中,孙琳失踪时间段里,赵达海一直在外面跑车,有不在场证明。
不过,老张还是想了办法,让小秦搜查了赵达海的车子,意料之中,一无所获。
也提取了赵达海的DNA,和吊坠上检测出来的另一组DNA,不匹配。
郭陈只有周日休息,老张没有和郭陈计较这种小事。
周日,老张开车和郭陈再次来到通河路。
两人沿着小路向赵达海家走去。
郭陈感到憋屈,孙琳带血的手链出现在赵达海的车里,这事,和赵达海绝对脱不了关系,“为什么不把赵达海抓了,关起来好好审一审?”
老张漫不经心道,“小郭呀,现在是法制社会。说话做事得讲证据。我们手里只有一只星星吊坠,以及王亮的一面之词。谁也没有权利提审赵达海。”
郭陈望着远处的独栋院子,声音极为冷漠,“要找到什么样的证据才能逮捕他?”
“找到和他直接有关的证据。”老张透过栅栏,看着院中晾衣服的赵樱,又打量了一眼郭陈,计上心来,“小郭,上次我就发现小胖女对你有兴趣。为了你的钱,要不你牺牲一下色相,和小胖女吃吃饭饭,看看电影,啪啪两次,从她嘴里能套出点东西?”
老张看似商量,语气极为笃定的。
郭陈一愣,恶狠狠地瞪了老张一眼,“你有病吧。”
老张无辜地耸耸肩膀,抽出一支烟点上。
这时,赵达海从屋内走出来。他走到狗笼前摸了摸狗头,打开车门,开车出院子。
赵达海,本地人,四十六岁,个子不高,眉眼温和无害,一条腿是跛的。
天生残疾。
结过一次婚,女方是外地人,生一女,名赵樱。
甲城的户籍制有个规定,外籍人士和本地人结婚满五年,对方可以迁户入甲城。
赵达海的妻子在迁户成功后,没过多久和赵达海离婚。
赵达海和寡母把赵樱扶养长大。
三年前,宋琳失踪的前几天,赵达海的母亲病逝。
赵达海以前是开出租车,五年前开始做网约友司机。
郭陈看着车子走远,肯定道,“老张,赵达海符合凶手侧写。”
老张吸了两口烟,他的直觉也是赵达海。
不过,从三年前的走防来看,孙琳失踪时,赵达海在跑网约车,出车接单是有记录可查的。
老张扫了一眼郭陈,挑了挑眉,打趣道,“侧写不如色诱可靠。”
郭陈深深地剜了老张一眼,恶意满满道,,“你以前为了证据色诱过?”
老张刚吸入一口烟,被这一句话压在嗓子,来不及吐出来,呛得嗓子生疼
郭陈冷漠的眉眼舒展一下,回头凝望着院子,“可以让人专门搜查一下他家的排污管道。”
处理尸体的方法也就那么几种,郭陈往最坏的结果想,碎尸。
老张没理会郭陈,按了门铃,低声道,“见机行事,别犯傻。”
院内的小土狗听到动静,拖着残废的两条后腿,冲着两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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