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微和夏月朗一起被带进了凤仪宫问话。

夏渊端坐在上首,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们所为何事?最好给朕说出个所以然来。”

夏月朗脸上甚至还带着清晰红色的巴掌印,认真看过去,巴掌印上带着些微灰尘,似乎被人踩了一脚,衣服也撕扯得不像样子,背上甚至已经被刀划出一个口子,露出里面已经绷不住的一圈肥肉。

他带了哭腔,扑通跪在了地上:“父皇,你要为儿臣做出,这个贱……这个野丫头根本就是野性未改,上来就直接动手,你看儿臣这一身的伤,可都是拜她所赐,父皇,乡野刁民,自然上不得台面,还请父皇秉公决断。”

夏星微身子站得笔直:“父皇,你可问他我为何要打他?若非他出言不逊,满嘴恶臭,我也不会直接动手,在这个皇宫之内,我无依无靠,从刚来第一天就被外祖父交代要小心谨慎,要知理明智,星微没有一刻敢忘记,生生都要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即便我再不懂规矩,也知晓他身为太子,该有皇家风范,而不是张口就喊我小贱人。”

夏渊的目光冰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夏月朗:“星微公主所言,可是属实?”

皇贵妃连忙哭着上前,伸手就捶打在夏月朗的背上:“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这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如此口不择言?你这孩子,真是该打,活该你要被打上这一顿,我看你还能不能长长记性。”

夏星微不想让皇贵妃打断,一字一顿说得很清楚:“当时我的随行宫女可证明,太子的随行宫女太监侍卫也可证明,星微自小关外长大,无拘无束惯了的,学不来做低伏小,有人骂我,自然要打回去,若父皇说我错了,那还请父皇告知我被人辱该如何才是正确的。”

夏渊沉着的脸色因为夏星微的话愈发深沉,看着下面跪着的夏月朗更是眼神冰冷:“混账,星微她是你长姐,你竟对她如此无礼,口出污言秽语,当真是辱没了你太子的身份,夏月朗,从小朕便亲自为你找了太傅教授,又帮你留下司徒首辅辅佐与你,竟然是学了这么混账玩意,你竟还敢来朕面前哭诉,简直混账。”

夏月朗的脸上带上了惊惧:“父皇莫要听她胡说,儿臣……儿臣没有……儿臣只是听说她害了三妹落水,这才找她讨要说法,不成想她上来就动手,根本不给我任何询问的机会……”

皇贵妃又接连在他背上捶了几下:“也不知是哪个奴才跟你嚼了舌根,谁说是她害了你三妹落水?星微公主下水亲自救起了你三妹,你还不赶快向她赔礼道歉,求星微公主原谅?”

夏月朗犹豫着,硬着头皮不说话。

皇贵妃看向夏星微,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拿帕子擦了眼角不知何时流下来的一滴泪:“星微,月朗他生性淳厚,易受人挑拨,他也是不知事情真相,你别过于放在心上。”

夏星微淡淡看着皇贵妃,从她无端走下来对着夏月朗就一阵打便能看得出来,她也是清楚到底两人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想要转移夏渊视线,但也要看自己是否有这般意愿:“皇贵妃娘娘,太子可不止说了那一句污言秽语,甚至还要他的侍卫直接动手,幸好这次他要打的是我,也恰巧我会一些拳脚,若是换了旁人,此刻怕不是命都要没了?”

皇贵妃干笑了一下:“这个确实是月朗做得不对,所以我说他也是该打,你身为姐姐,是有教育他的权利,这个本宫不怪你。”

夏星微淡淡一笑:“皇贵妃娘娘多虑了,我出手完全出于自卫,教育太子殿下的职责,恕不敢当,这是父皇的权利。”

夏渊宽大的袖袍挥了一下:“皇贵妃不必多说,刚才那几个侍卫何在?”

外面六名多少都受了点伤的侍卫上前,低头跪下,听凭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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