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夏星微特意差人过去通知了顾长卿,让他在家中看顾受伤的祖母和祖父,不必前来。

顾长卿也明白,夏星微这是要秋后算账,那自己的父亲,绝对逃脱不了干系,没有多说一个字,沉默地点了点头,只让宫人带给了夏星微一句话:“公主行事,随心便好。”

顾国公本是鹌鹑一般战战兢兢地站在大臣之中,他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顾长卿与夏星微关系特殊,想来即便是夏星微为了讨好他这个未来的公爹,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虽然做的事情不够地道,大抵是私下说说便是,却不想她真的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叫出了自己。

顾国公上前就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连把持朝政的惠贵妃在她面前都不得不自戕以保太子,自己怕是不会善了:“罪臣在。”

夏星微淡淡看他一眼,声音不疾不徐:“顾国公开口就自称罪臣,想来应该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确实有罪吧?”

顾国公手狠狠地抖了一下:“罪臣听信谗言,错怪了有功之臣,请公主降罪。”

夏星微冷笑:“你倒是会避重就轻,只轻轻一句听信谗言,一句错怪就能将你自己做的事情全部抹去了吗?要不要我来跟你提醒一句,我祖父和舅舅被入狱,有很大一部分,是身为司徒家的好友的顾国公,以在司徒府见过耶律彦为由,咬定了他们确实有通敌嫌疑?顾国公,你既然见过耶律彦,自然也该知道,他去司徒府,皆是以质子身份,我外祖父何时与他有其他交集?”

顾国公不敢多说半句:“公主说得对,是臣鲁莽,臣愚钝,臣该死。”

夏星微眼睛微微眯起:“你确实该死。”

顾国公吓得冷汗涔涔,连忙说:“公主明鉴,我也是受人蛊惑,是惠贵妃,她与罪臣言明,说……说……说是陛下恐司徒家已久,现在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到时候,我顾家也难逃干系,这件事情,谁来做都行,但若是我能在陛下面前做下,便证死了此事,也能救我顾家于水火,罪臣鬼迷心窍,贪生怕死,才做下了这糊涂事,还请公主明察。”

夏星微看着他将自己推脱得一干二净的模样,心下冷笑,扬眉朗声说:“虽然你似是将事情交代了清楚,但这是朝堂,不是官衙,来人,扒了他的朝服,褫夺了国公封号,一并送去刑部,不许徇私,务必要将他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全部都给审出来。”

顾国公差点直接瘫坐在地上,人去了刑部,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可并没有强健的体魄,进去有没有命出来都不好说,连忙再次叩首:“公主饶命,我什么都说,只要是罪臣知道的,我全部都说,只求公主高抬贵手,饶我一条性命,也免得你与长卿,终是生了嫌隙。”

“公主,让我来审吧。”顾长卿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他脸色铁青,身上带血的铠甲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衫,但依旧能看得出来,他也只是匆匆换了衣裳,洗了把脸,怕是晚上连眼睛都没合过。

夏星微皱眉看着他:“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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