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时光将定格在身后,不能回头,眼前一方或是美好或是毁灭。

逢夏,炎炎。半年之期快到了,正是时机,不再留忘,过多的情感只会害了别人,告别了村长,告别了所有人。离开这使人温暖的地方,还真有些不舍,走到溪边,船依然在,乘船去对岸,二人回头望去,村民们正在对他们做最后的告别。此时梅花不开菊花开,一片金黄洒在大地上,花瓣被吹上天,缓缓飘落下来。

按原路,走到木屋,原本忘记拿走的东西依然在这,与上次不同的是,屋后的小河早已破冰,水滔滔不绝,从未想过,简朴的小屋竟然有这样的情景。阳光照向地面,抬头看,金光照入眼中使不得不闭眼,而周围的树,也是不同的,少了深秋的枯,多了盛夏应有的生。

一眼万里,青山片片,在那看不见的地方,也应该有人吧。

而风也是不同的,风吹到何处,没人知道,只知道在心里总会有一阵风,是属于自己的风。

临安城内,仍无消息,眼看半年快到了,皇上增加人手去寻,只有他知道,如果没有找到,是真的会让金打过来,眼前的富贵和荣华将不复存在。

而金那边,金王还不知,只是阿昌多次试图逃离,未果,无腿无手。泪已干,无声泣,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来,但她不后悔,因为自己平淡的人生快要了结。

一夜路程而过,于城外赵惜归决定直接进去,可宋晚风阻拦,因为他们在临安是罪人进去会被抓,但惜归拿出一支鸟笛,在墙边吹着,一曲终,很快就有人跑出来,看到惜归,都叫了声:“主公。”晚风未曾想过惜归竟然留了后手,隐忍多年,赤旗军出,惜归早在多年前就组建了赤旗军以防不患,惜归说明原因,要起兵就要静等时机,暂住于城内一间偏僻的小屋。

刑场上,阿昌好像看见了她的父母,雾是朦胧的,不经意间,她发现父母还是自己儿时的模样,岁月的磨砺,身影不清,不知是自己脑海里的画面还是真实。只是不禁的流泪,伸出手接着滴滴泪珠:“这是,泪?我为什么会哭啊?”明明已经哭不出来了,但真实的泪水还是掉了下来,这一刻,阿昌等了十一年。

“爹,娘,你们来了……”虽知不是真但也确实是期待。午时三刻,行刑,刀刃洒酒,阿昌闭上眼,等待着命运的终结。刀落,首离,这平淡但不留遗憾的一生,至此终了。

公元1127年,金军破开封,北宋灭,战乱中阿昌的父母被金军所杀,唯一遗憾的是阿昌不知但想要见父母的念头使她撑到了刑场。

若非人间情,怎会生不平?

不知是苍天为情所动,还是天时为人所劫,乌云密布,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像是老天识得人间情,以悲作景。但下了雨后的夜晚是最好的时机,惜归决定天一黑就起兵。

往往等待是最为漫长的,万事俱备只等时机。

在不知过了多久后,天黑了,门外升起了火把,此时时机恰好,惜归一声令下起兵,将晚风留在屋里,让人看守。

雨停后的水留在了地上,马蹄踩过水,向大殿跑去,正是换班时分,惜归和赤旗军一路杀到了大殿,皇上听见打杀声,吓得连忙叫来禁军,但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经久未上沙场的禁军哪里比得过赤旗军?

天空一声惊雷,双方兵器交加。

惊雷二响,战斗已然结束。

惊雷三响,惜归走上大殿。

皇上连连后退,惜归上前一步,皇上慌了,满眼的恐惧是自己从未想过会在惜归身上的,壮起胆:“你敢弑父?!”

“你不是我的父亲,从来不是。”惜归说。

皇上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惜归的脸:“不……不,你不是赵惜归,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赵惜归啊,这个名字早在多年前就应该消失了!他在十一岁的时候就已经病故,你却没有为他安葬,甚至都没有来看一眼?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没发现?”惜归又上前一步“我,只不过是一介武将之子,也只不过是赵惜归的朋友。”

“武将之子……是你?!江仁的儿子?江令君?!”皇上接连后退。

“当年的我,亲眼看见你杀死了父亲……这一刻我等了很久。”江令君笑,拔剑,刺向皇上,皇上低头看了看伤口,江令君拔刀。

“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样……”皇上捂着伤口,抬头看着江令君。

江令君没有理会,一剑又一剑,直道皇上没了气息,刀剑滴血,天空有一声惊雷,闪电划破天边,如此之久,心中仇,总算是了结。

拿着剑,滴着血,走出大殿,屹立在高处,看着远处的江山,又看着赤旗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次日江令君登基,关于自己的身世他从未透露给别人,该属于赵惜归的皇位也该用赵惜归的名字来坐稳,从此江令君不复存在。此时的苏弈派暗桩去抓宋晚风,惜归不知,随后苏弈找到晚风,说是金王要抓她。

“为什么金王又要抓我?”

面对晚风的发问,苏弈只好瞒过去:“他发现了送过去的安常公主是个冒牌货,而你不去打话,赵惜归也会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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