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想到自己前几天的事情,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办法,发挥得实在可以说是太完美了。
之前在印象里成天不是摸鱼就是搞“一团和气”的高弘图,前些天就自请去江北督粮了,都开始变得操劳起国事;在印象里忠奸难分的马士英也立刻恪尽职守,给自己贡献了中兴大计,这些时日更是派了个兵部的职方郎中要给自己尽谈军事。
内阁阁臣们都变得忠心耿耿了,那自己自然也是从善如流了啊!
一念至此,朱松真是感觉到中兴有望,明末的局势,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离谱嘛。
最让朱松感到欣喜的事情是,作为出使使团的正使,钱谦益不但夜里在钻研着外交辞令,白天的时候还给自己充当起了经筵讲官。
这段时间朱松就在奉先殿上听起了钱谦益设的讲幄,除了给自己笼统地讲了儒家经典,还顺带把各位大臣近日上疏也给自己讲了一遍。
本身对于政务而言,朱松可谓是一窍不通,所以朝会上自己只好做个垂拱而治的贤君。在钱谦益的谆谆教导下,朱松也开始对这些大臣的奏疏跃跃欲试了起来。
不过朱松也了解到,钱谦益也是自己登基后这段时间才重新被自己启用的,所以很多事情也是雾里看花,因此朱松倒也没有真的去“为祸朝局”。
更何况这些时日,朱松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他在文华殿后面弄了个靶场,也在鼓捣起射箭骑马的事情。
没办法,虽然读书的时候没学,但是练习武艺总算不是什么问题吧?
文武双全,不就是堪堪明君风范嘛?!
正午时分,奉先殿外设好的靶场,钱谦益立侍在一旁看着朱松射箭,不由脱口而出道:“陛下箭法似乎不得要领。”
随后只见一箭又歪歪扭扭地脱了靶,朱松扭头问道:“钱卿也懂射术?”
钱谦益谦虚地摇了摇头:“臣才品卑下,只是稍有涉猎,倒也窥不得门道。”
随后钱谦益又说到:”不过臣近日在国子监收过一名弟子。其人是福建诸生,又颇晓军事,弓马娴熟,非臣谬言,独箭法上可谓是百发百中。”
朱松又挽弓瞄着靶子:“你这弟子多大年纪了?”
钱谦益答道:“近日臣已经给他行过冠礼...”
这些天的学习下来,朱松当然明白加冠是什么意思了,又是一箭射出,说道:“二十岁的小屁孩能懂什么?再说了让这样的小屁孩教朕,那朕的面子往哪搁?”
没办法,当权之后,朱松只感觉自己已经远远甩开了同龄人,自然是瞧不起二十岁的才俊。
眼看着这一箭总算是射在了靶上,只不过距离红心还是颇远。
朱松倒是不害臊地点了点头,从箭袋里抽箭之余又说道:“钱卿,朕有事要问你,当时内阁给朕拟的年号,除了定武之外,还有其他年号吗?”
钱谦益对答道:“臣问过马相公,尚有一号,名叫弘光。”
朱松搭着箭,一时若有所思,弘光、定武,连起来不就是个光武吗?!
朱松又奋力射出,眼看这一箭居然又距离红心近了少许,直接开朗笑道:“朕明白了!你看朕的年号是定武,有个武字。汉光武帝中兴,也有个武字,这莫非是天意让朕中兴大明?”
这个话题实在是把钱谦益纠结到了。
眼看着朱松又在搭箭挽弓,钱谦益才慢慢说道:“臣学问荒疏,本不应多言。只是恐有小人进言,不得不替内阁分辨。当初内阁拟定‘定武’二字,就有借汉光武之‘建武’及太祖之‘洪武’。至于光武帝的谥号里的武,和年号断然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钱谦益又顿了一会:“而且用谥号当年号,不但犯了忌讳,便是拜天,也尤为不诚。”
“咻”的一声过后,一箭又射得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朱松扭过头来,脸色都涨红了起来:“啊是这样的吗?”
一时尴尬,倒是边上有个太监出来解围:“皇上,九江总督袁继咸请求觐见。”
朱松登时把弓往地上一扔,几乎是扭着嗓子说道:“快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