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玺烟没忍住,笑了一声。

“将军从入宫之后还未曾用饭吧,不如先用些本宫这里的桂糖酥填填肚子。”

说着,魏玺烟朝身边的侍女看了一眼。即刻,就有宫女端起了一盘子点心。

“将军也别站着了,请坐吧。今日难为你,去应付那些繁文缛节了。”

“公主不必如此。这些都是臣应该做的。”

殿下的态度也忒客气了些。

让虞铮有些无所适从。

等他把一盘子糕点都吃得差不多了,魏玺烟又问道:

“将军觉得,桂糖酥的味道如何?”

“很好。”他回答说。

就是太甜了点。

“今日是秋夕佳节,想必阖府的人都在等着将军回去团聚。本宫也就不多留你了。”

虞铮用帕子擦了擦手,立刻站起来。

“臣告退。”

“嗳,等等。”魏玺烟叫住了他。

“这里是宫中近日新酿造的桂花酒,还有这一坛是刚做出来的醉蟹,酒味有些浓,将军回去后让人蒸一蒸刚刚好。”

八月秋夕,正是饮美酒,食肥蟹的好时节。

“臣谢过殿下。”

“将军无需客气。”

宫人们替魏玺烟把虞铮送出了重华殿。

虞大将军就这样提着一坛子酒和一坛子醉蟹出了宫,乘马车回了国公府。

国公府的仆从觉得很稀奇。

往日大公子多是骑马出门,今日入宫时也是如此。怎么回来的时候,偏偏坐马车了?

按照惯例,秋夕佳节,皇宫里是不会要求朝臣入宫赴宴的。

直到后来,谜底才揭晓。

原来是大公子手上拿着长公主赐下的礼物,不方便骑马。

这么一来,虞老夫人也就放了心。

“原本,祖母还以为你对这桩婚事有多么……不曾想,铮儿你,竟然如此欢喜?”

闻言,虞铮不由得感到愕然。

“祖母,您…何出此言?”

他有欢喜吗?

不过是,完成任务罢了。

虞老夫人撇了撇嘴,笑了。

她的孙儿,她了解。

自从长大后,这孩子的脾性更加别别扭扭。

明明就心怀期待,偏偏什么事都压得很深,只言难发。

和他祖父以及老爹一个样!

真是传了几代的闷罐子。

至于平康长公主,她近日来也有相处过。

虞老夫人倒是觉得殿下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跋扈。

当然,殿下也绝非是个柔弱绵软的性子。

想到这里,虞老太君又有些发愁。

马上就是铮儿和公主的大喜之日,府里的那位姚娘子,她得想个法子,尽快把人安置出去。

不然时间久了,按照她往日的经验,早晚要出大事。

虞老夫人年轻时有个要好的姊妹,在及笄之年定下了一门绝佳的亲事。

本来郎才女貌,甚为般配。

谁知婚后不久,那位姊妹的丈夫就和他的表妹珠胎暗结。

这真是比吃了蜚蠊还恶心。

后宅里的阴私,有时候比朝堂之上的算计还要卑鄙。

虽然老夫人也不愿用这种想法去猜测姚淑,但是为了整个虞家,她必须早做打算。

姚淑出身于官宦门第,她的母亲就是铮儿的亲姨母。

姚淑的父亲姚文清,如今官居裕州太守。

一州之长,封疆大吏。

凭借这些条件,她完全可以找到一位门当户对的好夫婿。

何必直勾勾地盯上他们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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