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太阳逐渐西斜,西边的阳光照亮了东边月亮的轮廓,淡白色的半个月亮挂在天上,小气地洒下一丝微光,几乎让人注意不到。由于太阳要下班缺少活力,月亮刚上班还没睡醒,两边一起消极怠工,把森林里弄得跟夜晚差不了几分,只有抬头从树叶的缝隙中看见淡蓝色的天空才能知道现在还是白天。

在这个时间找夜兰花自然是痴心妄想。

“也许我们应该天黑后再出发的。”赵毓哲艰难地跨过一片灌木说。

“怎么?天黑后路不是更难走吗?”鹏博也跨过灌木说。

“但至少有希望找到夜兰花。”

“早点走也许能找到点别的呢?”

“要是没找到你帮我背一小时包怎么样?”

“不帮。”

“唉。”赵毓哲笑着叹了一口气。

子东也加入对话说:“赵毓哲你得锻炼身体了,你看这才走多久你就累成这样了。”

“你们学院天天跑十公里,我怎么和你比啊。”赵毓哲说。“而且说到体力,我不是最差的,是吧文王?”

文王此刻正在自动后背上挂着:“我是菜狗,我累了,你们加油。”

“子东你能背他多久啊,我们得走一晚上呢。”鹏博问。

“到天黑应该没问题。”

“你咋这么菜啊?”文王说着拍了下子东的头。好在他在子东把他扔地上之前认怂了,不然准被大头朝下插地里。

几人走了一会,随着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被群山遮挡,黑夜终于降临了,周围的树干只剩下了黑色的轮廓,脚下的道路也变成了一个无底洞,站在上面好像被吞噬了双腿似的。

“荧光术!”孙明韵喊了一声,她的手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光球。

子东被突如其来的亮光闪的吓了一跳,差点把文王从后背上摔下去。

光球惨白的光线照亮了周围的树木,但是似乎把环境变得更加阴森了。前面树的影子没有一点犹豫地,直直地打在后面的树上,给人一种恐怖的怪物就藏在影子里的感觉。

“暗一点,韵姐,暗一点,照明而已。”鹏博挡着眼睛说。

孙明韵赶紧调暗了自己的光球。

“所以,韵姐,你能不能再调节一下色调,让它变得和太阳光一样?”鹏博看着四周的影子也有点发毛,问道。

“你哪那么多事,我都不怕,你怕?”

“我当然害怕,毕竟真出了事得我先上不是?”

孙明韵扭过脸来反驳道:“我也是圣骑士,我也能上,别瞧不起.....”

鹏博又捂上眼睛岔开话题:“别激动,别激动,哎呦喂,这光球就跟要炸了似的,快调暗点。”

孙明韵回过头去用牙缝出了一口气,把光球又调暗了。

几人一边走的路上一边对走过的路进行搜索,希望能找到什么,不过比较可惜,在漆黑的夜里,即使五个人都用了荧光术照亮的范围也不大,想找到东西就更难了。反正,九点之前的搜索都以失败告终。九点左右,五个人都有些累了(除了文王,他八点才从子东后背上下来),坐下来休息。鹏博和赵毓哲晚上都没吃饭,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吃点东西。

鹏博拿出烤河牛肉,啃了一口——凉了,但还不是很难吃,再说,他们也懒得生火。其他几人都很安静地坐着,互相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喝水。一阵风吹过,让鹏博感到了一点凉意。他猛地想到:进这个林子一周了,自己还从没仔细观察过这片森林。于是他借着几人荧光术的亮光四处端详,接着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那些粗的黑影都是树吗?。。。。。。我记得初中时候和同学扮鬼吓唬人的时候似乎也就是这样。。。。。。话说真的鬼会躲在影子里吗?。。。。。。你还别说,这影子形状倒是挺奇特的,那树杈像学校大厅的烛台。。。。。。是这些树年纪大呢,还是学校的烛台年纪大呢?。。。。。。

正想着,几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又重新走上了旅途。这次短暂休息后的旅程并没有比前一次更加好运。倒是有几次有几只小动物从他们面前跑过,不过它们飞快地从左脚边的草丛跑到右脚边的草丛,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无影无踪了。

“老赵头,你咋不用心灵控制啊,万一里面有我们想要的呢?”鹏博问。

“**,我也没想到走夜路这么累人啊,这才十点我就要困死了,根本反应不过来用。”赵毓哲打着哈欠说,“我现在又冷又困。”

“你快死了,”子东说,“不过好在这都是树,风景优美,绝对能找到个好地方埋。”子东因为劲大,背的东西比较多,反倒恰好帮他御寒了。

文王就比较惨了,他本是南方人,以为京城的冬天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这里的初春居然和京城的冬天一样,现在他也打着哆嗦,说:“你们埋赵毓哲的时候记得把我埋旁边,我觉得我挺不了多久了。”

鹏博回头看了看脑袋缩着,抖得和筛糠一样的文王说:“等你冻得硬实点,把你插赵毓哲坟头当墓碑——一个会振动的墓碑可是很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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