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学生们准备得如何,不管他们想不想,五月一日终究还是如期到了。

鹏博他们两天前就把药剂分别灌进了四个药瓶里,器械还留在桌上,用来给老师们讲解制作过程。

子东站在窗边往下面看,老师们两两一组拿着记录本走进了不同的楼,脸上还洋溢着马上就能休假的幸福。反观从各个窗户门中探出的脑袋们,神色就要差一些了。有皱眉头的,挠门框的,原地跺脚转圈的,好一点的就是用假笑伪装自己,乍一看像是很冷静,但如果仔细看就发现他们的表情就像是忘了怎么把嘴角放平一样。

那么这个时候,鹏博在干什么呢?他在蹲厕所。他一向如此,每当临近考试或者其他什么紧张的事,他就肚子疼,就想上厕所。孙明韵被鹏博气得要死,在屋里迈来迈去,大手一挥,说:“马上就要测试了,组长跑没影了,这要是老师一会上来了可怎么办?”

子东却十分冷静,站在窗边:“放心吧,他一直这个样,一会就回来了。”

孙明韵可不听这些,在屋里把鞋踩得啪啪响。左走一步看看对面楼里的测试进度,右走一步看看鹏博有没有顺着走廊回来。

眼睁睁看着对楼的老师从一个屋里出来,进到另一个屋里去,再出来,再出去,屋子里不断传来同学的欢呼声。再看看走廊里别的屋子同学进进出出,在走廊里叽叽喳喳,偶尔有一个同学拿着药剂高喊借过,就是没有鹏博的身影。

忽然听到楼梯边传来叫嚷声:“上来了!上来了!”随后就看见楼梯口的学生一个闪身回到屋里,紧接着,老师们也抱着一个本子走进了离楼梯最近的房间。

孙明韵再也忍不了了,三步两步冲出屋门,左拐跑到了厕所门口——不对,这是女厕;回头又往右跑,跨过正在测验的房间,跑到男厕所门口。

她伸出手刚想挑开厕所的门帘,忽然停住了:这是男厕所,我不能看。她皱着眉把手缩回来,压着心里的火靠在厕所门边上。

门帘一开,从里面出来一位,手还没干,还甩呢。孙明韵喊住他:“唉,同学,里面有人吗?”

“额......啊?有,有一个。”那位同学疑惑地举起手竖了个一。

孙明韵也举起手比划:“是不是小眼睛,大概这么高?这还有个痣?”

“我......我不认识。就知道他穿一身灰。”

“就是他!”

同学看看她,指指厕所:“我帮你......带个话?”

孙明韵抿抿嘴,说:“不用了,谢谢了。”

这同学前脚一走,厕所里又听见了脚步声。孙明韵听见动静,掐着嗓子往里喊:“鹏博?”

“嗯?谁啊?好好说话。”鹏博说完,挑开门帘向外看去。

孙明韵看着一只手拿着手纸伸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就往回走。

鹏博完全没防备,差点被拽一跟头:“干嘛啊?咋了这是?”

“还咋了,老师马上都要到我们屋了,赶紧回去。”

“好好好,回去回去”

孙明韵就这样把鹏博拉回了屋里才放手。

鹏博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红印说:“看不出来你劲还挺大。”

孙明韵可不和他闲扯,严厉地批评起鹏博:“老师都马上到门口了,你才去上厕所,你早干嘛去了?你是圣骑士,怎么一点没有责任感啊?”

鹏博只好低头称是。其实刚才那一趟厕所去的完全是无用功,就在里面蹲了半天,啥也没干成。这会,他肚子又疼起来了。他也不敢说自己还想蹲厕所,只得说:“我刚才出来忘洗手了,我去洗个手。”

孙明韵大喊:“不行!你上完厕所从来不洗手,怎么就今天勤快?”

“谁说我不洗手的?”鹏博故意高声以掩盖自己的心虚。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子东脸上,他都不敢看自己,绝对是他泄的密!

不过他现在不能找子东算账,否则就相当于承认了。

“总之你在考完试之前都不许出这个屋子。”

“不出去就不出去。”鹏博嘟囔着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门外脚步声和楼道中的欢呼声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他们的门口。他们也全都站起来问好。

两位老师走进来,看到他们都站得笔直,说:“别紧张同学们,坐下就好,坐下就好,前面还没有过不及格的人呢。”

随着大家落座,那位老师接着说:“我是主考官,这位是记录员。”

“那么,先介绍一下你们的药剂吧。”

孙明韵刚坐下,又站起来说:“老师,我们这是匿踪药水,可以隐藏人的身形,同时也隐藏魔法踪迹,用一般的探测法术是发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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