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
我已经忘了自己是从哪看到这句话的了,不过我确实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鹏博,马上就要毕业了,接到了文化部的面试,面试官让我回家和家长商量,我已经商量完了。
老实讲,我不想和他们商量。
我妈是教廷的护士,对于探险队的事一窍不通。或者说,从小到大,她就对我的发展方面的事一窍不通。
这并不能怪她。首都教会的护士嘛,哪会了解边境的探险队工作呢?京城教会人又很多,忙一些没空管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是受我妈的影响,让我想去学牧师或者圣骑士,所以除了偶尔唠叨了一点我挺喜欢我妈的。
至于我爸,我不想评价他。
他是一个数学老师,完全不会魔法。我的小学生涯就在他的班级度过,他不许我溜号,否则就要到教室外面打手板。久而久之,我练出了用魔法开小差的本领。
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魔法天赋,所以四岁就把我送到武馆去训练,我到今天也没明白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也没明白为什么要去武馆练习,反正肯定不是因为他当初说的“只是锻炼身体”。
每晚我在场内训练时,他就在旁边看着。一旦我放松了,他就会叫我出去骂我一顿,要是模拟战输了,就会在回家路上絮絮叨叨,嘴比棉裤还碎,有时也会动手打我。
好在我被师父收为弟子,每天做好准备活动就去内场训练,逃离我爸的监视。
我的童年时光就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过去了。
到了初中时期,我在武馆已经算是“元老级”人物了,大部分人或者觉得自己没有天赋,或者受不了这份辛苦,或早或晚都退出了,只剩我和几个人一直坚持。说来也巧,我们是同龄人,玩的到一起去。
到了这时,模拟战的输赢就成了我爸心情的控制魔法,只要输了,那就绝没有好脸色。正巧我发育比较慢,其他人长得比我高,力气比我大,让我总是输多赢少。我的伙伴们于心不忍,于是凑在一起偷偷做了约定:我们之间的战斗,不许打头,争取以平局收场。
我确信老师看穿了我们的把戏,但没有揭穿,现在想想应该是因为我们的表演赛还算精彩。
总体来说,我的青春期时代就在苦中作乐的状态下过去了。
到了高中,文化课已经基本不再深入了,更多的是侧重之前知识的综合运用,但法术课却越来越复杂起来。
我爸他非要掺和我法术课的学习进程,尽管他一点法术都不会。这让我感到十分烦躁,后来,烦躁逐渐变成了愤怒,再后来,我下定决心:如果他再打我,那么我一定打回去。
冲突不久后就爆发了。他丝毫没料到我会还击,十分愤怒,顺手抄起了剑鞘朝我身上打来。
我也毫不退让,踢开凳子腾出空间的同时捏出了一发火球。
好在我妈就在旁边,及时地制止了我们。
我妈要我去道歉。
我不同意:“凭什么?他打我十几年你怎么不让他道歉?我打一下就要道歉?这公平吗?”
我妈劝了我很久,我仍然不为所动,我还搬出了教会的教义:对孩子要有耐心,不能粗暴行事。
我妈见我这么说,也没法反驳我,只好叹了口气说:“即使这么说,你也不应该用火球术,那太危险了。”
我承认我妈这话说得对。
最后这件事情以我向我爸道歉说打架时不该用火球而告终。尽管我妈想争取我的进一步道歉,但没能成功。
这件事之后我再没挨过打。
一转眼我考进了帝国魔法学院了,一直到现在,期间和我爸大大小小的吵架就没停过,其中最厉害的那次应该算是大一结束我进入圣骑士学院那次。
我早已忘了那次争吵因何而起,只记得我很生气,现在想来也是很生气,即使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当时的争吵过后我妈一如既往地充当了调停者的角色。她仍然要求我道歉,说我说的话不应该是儿子对父亲说的。
“那是他活该。”我这么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都应该对你爸有起码的尊重。”
“尊重应该是别人送来的,而不是自己要来的。”
最后,我妈还是拗不过我,只好说:“如果你不道歉,那么我可不给你生活费了。”
我思考了一会,跟我妈说:“如果你这么说,我当然会去道歉的。不过你要想好,我迟早有一天会自己赚钱的,到那时,你该怎么办呢?”
我妈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一样看着我。半晌,终于说出一句话:“那好吧,不过下次要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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