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李观棋并未理会,目光却又不由自主的落在她那张,显露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轻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与其对视,语气柔情道:“师姐,这一路下来,我们也早已算是朋友。若你只是一时兴起,待到之后,淡泊时日,见其无能,果断离开,那番刻骨铭心的疼痛,我早已有所体会。若你,真是一片真心,那便也就此散去。”

虽是与之不同的亲情,可真要是与之相比,怕早已比起那还要疼痛万分。李观棋心中在害怕,并不是害怕她的家世,而是,害怕‘离开’二字。

回想起云河那般愁容无助的模样,其心里,怕是早已如刀绞一般,亦或是比其刀绞更为痛苦万分。

“师弟,你在说什么呢?朋友?哪有什么朋友,待到出了星阁,师姐带你去画廊,黄河江边傍晚灯火通明.....”

“师姐,就算你真是一片真心。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你母亲的选择?师姐,你知道从出生以来,我最害怕什么吗?若是在某一天,你一时冲动,亦或是伴随着他们,白眼相视,当场朝我怒吼:‘要家世没家世,资质还如此废物,有什么资格待在我们家,窝囊废?!’这会让我万箭穿心,把我心中,那唯一仅存的尊严扯得稀碎。师姐,放过我...好吗?”

这些看似虽为毫不可及的话语,也的确是李观棋内心之中,掩埋许久的一道疤痕。在其最后话语之中,充满了祈求之色。

他,李观棋不孬,早在无形之中,姨娘用那辛劳的双手告诉了他,做人便是争一口气,既不屈居人下,也不磕头拜谢。

欢笑的语气,逐渐变得低沉,最终由那韩轻语那哽咽声就此结束。她默默地起头,看着那一副决然的神色,红润的眼眶,在此刻不由地泛着波光粼粼的白光。

眼眸也随之变得低垂,韩轻语双手紧紧地拽着他胸间两侧,摇晃着。

见其沉默不语,已经便是答案,可为何内心之中还是自我难堪?在韩轻语内心之中,对上官梦瑶与云轩这一路的相伴,升起了一抹极强的羡慕。

就在这时,从云轩与陆雪儿周身爆发出一道金光,犹如两道冲天光柱,再次照耀整片血海。

渐渐地,金光变得黯淡,可在那周边升起,红晕晚霞之色,犹如映着东方微紫的初霞,仿佛是玉杯中荡漾着的萄葡美酒,挂上山角,像褪了色的血迹似的。

沉默不语,韩轻语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那熟悉且又令人痛疼不已的温暖。

可在这沉默之中,早已孕育着无数撕心裂肺的痛疼,在其怀中,宣泄着,那藏匿于心间的无助与心酸。

泪水已然在无形之中,缓缓流淌,她紧紧地将其脸颊在李观棋腰间擦拭着。

李观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伸手在其后背轻轻拍打着,思索片刻,他开口道:“若是师姐愿意,从今以后,我们便是朋友。”

可那在内心之中,早已埋藏已久的感情,又怎会甘心于成为朋友?她又怎么愿意只是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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