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要到长商剑派里走一走,看一看。”的时候,老人家的确有点诧异,但又转成了赞许的微笑说:“你要到那里去吗,很好,青年人不冒一点儿险简直是不行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就握住我的手腕,仿佛在揣一揣我的肥瘠,替我试试有没有登上那石梯的把握,他脸上那神秘的微笑以及认真的神气,真令我极喜欢。

等到告别了老人家,向前又走了一会儿,那很危悬的石梯就出现在了眼前,虽然常人攀登危险,但在我的一踩两踩之间,不知不觉就登上了顶部。

由一道夹在竹林之间的小路走过去,拐过一个弯,就见到了一道漆红色的两开大门,大门旁种着两棵桂花树,一团摇动的树影下,也正有一个总角年纪的孩子在练剑。

我看他的一刺一横,一挑一格,再干净利落不过,既有力又迅捷,一丝贪多的力,一丝不足的欠都没有,真好似一幅画,不知不觉,就倚在一棵树旁去看。

而幼童仿佛听到我的响动,便收起剑向我一看,笑着问道:“叔叔,你是从山下上来的吗?”

还未等我回答的时候,就从侧边的深树林里走过来两个穿布衣的人,一个年轻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岁去,一个稍微年长一点,大概四十岁左右。

这幼童一见到他们两个,便嘻嘻笑着跑上前去说:“大哥,你看,有一个从底下踩着石梯上来的人呢。”

他这样一说,这两个人便很惊讶地向我一看,当中的那一个青年人便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用很热情的口吻道:“你竟跨过了山壁吗,那真了不起,来来来,我请你到院子里喝一次酒吧。”

这青年人,从这一照面,就是热情不过,而他的面颜既健康又英俊,一双眸子既亮又深,是在山林中跑惯了的,见惯了物野景色的样子。

“我的大哥常说谁要能踩过石壁,就邀请他喝酒呢,因为大哥说爬石梯是很难的,这几年都没有人成功过。”

孩童绕在我们的膝间,如鸟儿啾啾似地说。

“喂,洪儿,你还未与客人问过姓名呢,就要同人喝酒去吗?”

“在下郭洪,想问客人的姓名。”郭洪受到他的父亲的笑说,拍拍脑筋道。

我被他的热情质朴感染了于是笑着说:“我的名字叫李运然,若你不嫌弃的话,喊我一声运然兄也可以,因为我估算我的年纪,大概是要比你大一些的。”

郭洪不停地点点头,又向我介绍了他的父亲郭崇风,现任的郭家的家主,他的小弟弟郭龙儿,一个有用剑天分的孩子。

就这样说说笑笑着,郭洪竟引我进入到了郭家的大院中,他的这个家庭,本来有七十几口人,但现在也只有他们三个在家的;因为郭家过的是一种浪漫的生活,他们爱山间的草木风色,爱长商江的波浪平止,将自己牧放在深山,江水边,林泉下,四季中,与自然做朋友,在玄妙中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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