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陷入僵持,皇后不愿意一退再退,祝卿安则不急不躁地跪在地上,俨然一副你不说话我就跪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李相斜视靖国公一眼,示意他说话。
靖国公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显然对宰相拿他当刀使不耐烦。
这个外孙女和女儿一样,浑身都是刺,谁撞上去都得扎的生疼。
皇后也皱眉看向他,眼里闪烁着凌冽的光芒,气愤的情绪不言而喻。
靖国公无奈,只能开口说道:“卿安,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归位,还不快点坐下。”
祝卿安循声望去,只见睿王爷之下坐着一位身穿太白长衫的老者,他腰间戴着一块朱砂玉雕刻而成的白獭,这种仪仗之饰只有国公才能佩戴。
这不就是她位续弦后无视亲女的外祖父嘛!
她故意问道:“敢问您老人家是何人?”
众所周知,靖国公刚到花甲之年,最忌讳别人说他老,长公主一句话将他气得肝疼。
坐在他右手边的阳武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位长公主实在太有趣了,句句话都是刀子,专往人心窝子里捅。
靖国公一身怒气无处撒,立刻瞪向阳武侯,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不拘小节的阳武侯,毕竟满大殿敢笑出声的就他一人。
为了缓解尴尬,阳武侯解释道:“长公主殿下,刚刚说话的是靖国公,也是您的外祖父。”
祝卿安听完“哦”了一声,仿佛一点都没往心里去,自顾自的说:“稀奇了,原来我还有个外祖父啊!我长这么大只有王家定期探望我,您不说我都以为自己再无亲长呢。”
殿上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强忍不笑。
长公主一句话就把靖国公说没了......
她的话也侧面反映出靖国公从来都没关心过德太妃母女,第一次见面还帮着外人说话,怨不得长公主阴阳怪气的。
景泰帝转着手里的酒杯,笑得愈发开心,他皇妹是个人才啊,和亲可惜了。
靖国公气急败坏的说:“你休得胡闹!”
祝卿安一拍手掌,恍然大悟。
“对,我想起来了!靖国公一个月前倒是给我母亲写过一封家书,里面就八个字:休得胡闹,遵命行事。”
她转头望向靖国公,眯着眼问道:“敢问我的好外祖父,我该遵谁的命啊?是皇后娘娘的命还是陛下的命?”
祝卿安故意将皇后娘娘放在前面,把问题说得天真烂漫,却将靖国公气得浑身发抖。
殿内大臣们算是明白了,这位长公主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更是位胡搅蛮缠的主,难斗的很。
见所有人都不回答她的问题,祝卿安故意捶着腿叹道:“皇兄,您给我办了个接风宴,却让我在这跪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接的是什么风,别是腿痛风啊。”
殿上所有的人均抿住嘴,再次低下头,听长公主的话不笑太难了……
阳武侯的儿子蒋世子捂住嘴,努力将笑意憋了回去,小声嘀咕道:“父亲,长公主殿下真是旷世奇才!”
阳武侯踢了儿子一脚:“人家有先皇做保,你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快给我消停点。”
蒋世子揉了揉小腿肚子,暗自腹诽,也不知道刚才笑出声的人是谁。
景泰帝也觉得皇后做的有些过了,长幼尊卑岂是说变就变的,她真是越来越目无法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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