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帝审阅完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吏部联名上书的官员罪状文书,满意的说:“这些乱臣贼子终于被清理干净,朕心甚慰!”

经过近一个月的查证,李党核心官员和睿王爷势力被连根拔起,再无隐患。

这一刻,景泰帝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感到无比轻松,浑身都充满干劲,心情也格外舒畅。

“立刻命令翰林院起草诏书,将这份罪状文书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陈公公连忙应道:“是。”

景泰帝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转头吩咐陈公公:“你再亲自去一趟钦天监,把监正叫来,朕要隆重操办卿安和阿清的婚事。”

陈公公笑着说道:“长公主和驸马遇到陛下,真是三世修来的好福分。”

没等陈公公前去传话,门口的侍卫匆匆进来禀报:“陛下,长公主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景泰帝有些纳闷,好端端的送什么信,有事当面讲不就好了。

带着满心疑问,他打开信封,展开信仔细阅读,短短一页纸让他颇为气结,里面写道: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承蒙陛下隆恩眷顾有加,卿安和江宁不胜感激涕零!如今奸臣贼子已然伏诛,朝纲重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我二人遂生遁世之心,欲行走于山水之间,择一处宜居山水,看茂林修竹,听风消暑夏,如此这般才不负平生。因不能继续躬身于社稷,有愧皇恩,深感惶恐,故不敢当面辞别,唯有修书一封,聊表歉意。

祝愿皇兄龙体安康,福寿绵长,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祝卿安和落江宁敬上。

景泰帝抖着手中的信件,气愤的说:“你看看他们,还聊表歉意,哪有半分歉意的样子,分明是想扔下朕独自快活!”

陈公公笑而不语,以他对陛下的了解,这话里面气愤也就占了三分,还是宠信颇多。

景泰帝深深叹了一口气,人都走了,发脾气还有什么用。“派人看看他们在哪落脚,虽然他们不讲义气,但朕是兄长,贺礼该送还得送。”

陈公公点头应道:“老奴遵命。”

陈公公拿着罪状文书走出殿门口,有小太监匆匆路过,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纸条。他走到没人的地方展开纸条,里面写着:徒弟不孝,不能侍奉左右,供养师傅天年,望师傅多加保重。

虽然纸条没有落款,但陈公公已然知道这是谁。

只要他活着便好。

——

感恩寺山下一处宽敞的庄园正在操办喜事,红色的锦毯如火龙般延伸至远方,仿佛没有尽头。房檐、廊角以及树梢枝头都挂满了鲜艳的红绸彩带,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庄园装点得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翠烟脚步轻快地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忙碌一边高声呼喊:“马上就要拜天地,蒲团都准备好了吗?”

一旁小丫鬟连忙回答道:“回姑娘的话,已经放在喜堂上了。”

“方巾和红绸也都准备齐全了吗?”

“一切均已备齐。”

见诸事妥当,悠悠高喊:“有请阳武侯。”

阳武侯精神抖擞地走进喜堂,先整理一下身上的华服,又清了清嗓子,最后用洪亮的声音说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场,行拜堂礼!”

燕回和程昱带头鼓掌,其他人也一同欢呼,大厅内接连发出喝彩声。

“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

在阳武侯的贺词声中,祝卿安牵着红绸,头戴华丽凤冠,身穿如天边流霞般耀眼的喜服迈进门槛,坠着南珠的喜帕遮盖住了她娇美的容颜。

红绸的另一侧是满脸笑意的落江宁,他面如冠玉,头戴镶宝紫金冠,身穿苏绣红锦袍,腰系蚕丝白玉带,更显得长身玉立,英姿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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