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朝皇帝“武宣皇帝”,驱逐北边蛮夷,一统天下后。这宣城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间,渐渐的又开始繁花似锦,如同百年前一般,以一城之名去为整个江南书写春风秋月。
宣城的夜色与他处是不同的。淮河畔,过往船只络绎不绝,船内的烛火与这岸边酒家挂于门口两侧的一排排烛火灯相互映照,还有从那二楼窗台悬挂而落的彩带,只让外来的人觉得这里便是仙境。船上传来莺歌燕舞之声,置身其中,便是要忘却这夜里的闷热。
宣城的人,已是忘了三十年前被蛮夷踩在脚下的肮脏和不堪了,也对,宣城在蛮夷还未抵城时,当时的城中知府便已经准备开城迎接。准备了万两黄金,以及掳来城中百名普通人家中尚是处子的闺中女子。准备进献蛮夷将军,以求自身往后的荣华富贵。
开脱的名头,也格外的令人贻笑大方,又令人愤恨。
“诸位姑娘,如今蛮夷攻城在即。我不愿这城中百姓被屠戮待定,目下唯一的良策,便是听闻这蛮夷大军喜好女色。还望诸位姑娘可牺牲自身一人,换这宣城几万百姓姓命。”
另这狗官没有想到的是,蛮夷将军在进城后,看向这百名女子。随后,拔刀砍下了这狗官的人头。将军名拓跋,这名拓跋将军,剑眉星目,拄着低落鲜血的军刀。说道“这座城,是想靠这百名柔弱女子来折断我北周军士的腰么?”军阵中哄堂大笑。
拓跋对着这百名哭泣的女子说道“这样的国,留之有何用,这样的狗官,不杀之岂不不痛快!”随之命令军士放这百名女子出城离去。
拓跋站在宣城城墙,对着城墙下的虎狼之狮,挥刀指向宣城城内。“杀”宣城破,大军如蝗虫过境的入了城,城中官兵百姓,十不存一,饿殍遍地。
三十年过去了,宣城人已经忘却当年的耻辱,城中文人雅士信誓旦旦,要让这宣城重新拿回诗词之城的名号。
软骨的城,贱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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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进城已有半月,这半月便于城中最大的酒家闻香楼做打杂小二,白天在这酒楼中做些端菜洗碟的事物,晚上便于后院处练剑。
当日,林墨进城后,身无分文,又寻不得可饱腹的差事。一个雨天摇摇晃晃的站在酒楼门口,终是眼前一黑饿晕了过去。醒来之时,便已在酒楼后院的杂物间内。酒楼东家夫人,令人将他抬了进来,煮了姜汤,又命人喊来大夫整治。大夫只说了句”饿晕了”,连药方都没有开,便在掌柜的道谢中离去。
之后,便留在了这酒楼中。
酒楼在江南一带,甚有名气,尤以楼中的蒸膏蟹和自酿的黄酒闻名。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林墨于酒楼中,倒也算是安定了下来。当然那个江湖梦,却从未忘却。不然,又怎会白日干活,夜里练剑。
师傅曾对他说,无我剑法要练至大成,需尝尽人生百态,方可大成。林墨这样安慰着自己,如今倒也是尝过了这无法果腹之苦,不知算不算这百态里的一态。
至今也尚未见过那恩人,也就是东家夫人。只其他人提起,夫人心善,信佛。总是乐善好施,于这城中也是有名的大好人。夫人有一儿子,当初出生时,便夭折,后便再无法生育。二十年过去了,东家对夫人依然从一而终爱护如初,一直不肯听夫人劝去娶一二房。旁人看来,二人也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酒楼杂役之事,有一点倒是让林墨开怀,便是,这楼中人来人往,不乏江湖人士。酒楼中又是人们喝酒吃菜聊天的地方。林墨便也能经常听到这江湖中的一些传闻异事。
“蒙洲那边,听说那打的昏天昏地的两个剑客,便是当今排名第二风中雪和第三井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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