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在问,结果你在逗我;你以为我在逗你,我又真没骗你。
所以说啊,聊天不要太实诚,要拉扯。
一旁的众人这时也不知如何打圆场,毕竟这两人都是在自家楼上有座位的人。
关键时候,解围还是得看咱铜钟老哥。
突如其来的钟声冲淡了尴尬的气氛。
少年刚松了一口气,准备讲正事。
等一下,正事不就是...
钟声!
这山上的钟不比别处,不是乐器,也不作报时之用。
平日里就一直安静地杵在原地,至少自少年暂代山主那年之后就再也没响过。
男人这时也回过神来,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曾在说书那里听过‘钟不鸣三’的说法,是说这旧书山上的钟一般不会在一日之中响三次,除了...”
“所以现在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少年的心里更添了一把火,直烧得他没了平日的涵养,开口打断道。
“鸣一,楼者,谓宣。
鸣二,国者,谓朝。
鸣三,世俗者,谓见。”
男人踱着步子,还未说完开篇词,变故又生。
众所周知,一般不会就是会,一般可以就是不可以。
除了什么呢,还没说完的故事,铜钟也想知道。
好奇的钟声又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山下的人的目光投向了山上,山上的人的目光投向了男人。
好嘛,说来就来。
男人无奈地揉了揉眉头。
顾不上解释,绕过少年,径直来到了他身后的楼前,便要推门。
“这门...”
“之前是推不开,到底是山主的道场,不是想进就进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男人可没忘就在刚刚有个老头白嫖了他的一剑。
“因为除了。”
“你是说?”
“没错。”
听着两人打哑谜,众人和钟都表示非常不满。
倒是有牢骚想发,但在看到少年铁青的脸色后,都默默地憋了回去。再看男人,眉头的“川”字不知何时转移到了嘴角。
不行,不能笑出来。
余光却不住地往少年脸上瞟。
“开门。”
少年清冷的声音让本就紧张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得嘞您嘞。”
男人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一场大戏就要由自己拉开序幕。
想想就激动。
“喝!”
和预想的一样,门很轻易地开了。
和预想的不一样,空无一物。
不对,更准确的说是,是没有男人期待看到的物或人。
只是一方窄窄的书桌,和散落一地的书籍。
还有,哎,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回轮到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了。
少年率先忍不住了,把它拾了起来,用四感端详——
奇怪的质感,软的,滑溜的,却不是绸缎的任何一种;又是没闻过的气味,堪堪能用“难闻”一词概括;造型嘛,好像有点眼熟的感觉。
“是屐吗?”
有人大着胆子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给一旁的男人打了个激灵,似乎刚刚,他在哪听过。
“这...这是,人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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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一赤脚男子在雨中不顾一切地狂奔,
花香,水汽,东风,贪婪地呼吸。
“十年了,十年了,我终于及格了!”
这一嗓子,不知又将搅动多大的风云。
至少,林子里的鸟能飞的,不能飞的,都被惊掉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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